羅遠立刻把實驗結果拿給了謝盎。
謝盎雖然也激動,但還是有條不紊地重新把實驗結果又測一遍。
最後終於確定沒有任何的疏漏後,他將胚胎放進了那個巨大的實驗罐中。
然後緩慢注入營養液。
實驗台上的屏幕緩緩變化,開始記錄那個實驗體的身體狀況。
最後,實驗體的心臟趨於平常。
“謝哥!我們成功了!我們什麼時候公布這個實驗體?”
“等他成年。”
“好!”
那個實驗體在營養液中泡著,緩緩長大。
除了閉著眼外,和常人幾乎是一模一樣。
直到胚胎開始長頭發時,羅遠發現了不對勁。
他仔細查看一下胚胎的發育狀況,然後遲疑道“謝哥。胚胎的黑色素已經趨近於0了。似乎是……機器實驗時造成的意外。”
謝盎立刻拿起實驗數據,檢查了好幾次後,他最後鬆了口氣
“沒事。隻是黑色素而已,對機體健康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謝蘇蘇有些茫然,他不懂得什麼是黑色素。
直到……他看到那個實驗體開始長出了白發。
謝蘇蘇心臟狂跳,死死盯著那具實驗體。
白發?!
白發實驗體?
為什麼他和自己長著一樣的白發?
他的內心開始湧現出無儘的恐慌,與此同時,整個實驗室在他的眼中,逐漸模糊起來。
謝蘇蘇感到身體天旋地轉,周圍的時空急劇變化。
畫麵閃過的有很多,有謝盎在那裡埋頭研究的,有謝盎時不時盯著那具實驗體的,有謝盎和羅遠討論專業術語的。
更多的是,那個在營養液裡逐漸成長的實驗體。
那個和自己的麵貌長得一模一樣的實驗體。
他聽到羅遠在問
“謝哥,實驗體現在已經很完美了,是時候取一個名字了。”
他看到“自己”將目光放在那個實驗體上,然後搖搖頭
“不。他對我而言是實驗體,我不能給他取名字。”
任何的情感基礎,都是在互相稱謂名字開始的。
謝盎,他的製作者,隻當自己是一個試驗品,不配擁有名字。
謝蘇蘇的大腦“轟”的一聲,無數炸彈開始炸開,他入眼一片黑暗。
等他再次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了呂文越的床上。
他的內心一片茫然,甚至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坐在床上,靜止不動。
直到趙牧走了進來,說道“謝蘇蘇,我去了謝海的家。”
“我不是謝海的兒子,對嗎?”
謝蘇蘇終於有了反應,機械地問道。
趙牧有些驚訝,他知道了?
“我看到了!我是個實驗品!我是個四不像的怪物!”
他不是人,也不是機器,他是怪物。
他思維混亂地將自己看到的一切說了出來。
“怪物也是生物。”
趙牧聽完,冷靜道“無論你是誰,你想怎麼活下去都可以。無論你想隨意殺人、保護人、都是你的選擇。隻要你不後悔,隻要你願意為你的選擇買單,這就足夠了。”
謝蘇蘇愣在原地,想怎麼活下去都可以?
“你說你是實驗品,隻有被困在實驗室一生不得自由的生物才會被稱為實驗品。可你不是。就算你是怪物,你也是一個自由的怪物。”
“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謝蘇蘇原本還有些慌亂的心情立刻就被趙牧的話衝散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