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被這麼一掃,心中又有一點小心思,立刻他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明明隻是一個爛醉如泥的醉漢子,可是他卻有種比自家阿爹還要可怕的感覺也。
“那個啥,你就叫鬆鼠,這個是姚鬆鼠吧,都這麼大了啊。”說著伸出手緩緩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似輕飄飄的,但是姚鬆鼠隻覺得身上的這隻手比他平時挑的一擔子羊草還要重的多。
“你,你怎麼一直在往後麵退啊?”方大郎很是無辜地看著姚鬆鼠,然後好似很失望地搖搖頭。
姚鬆鼠隻覺得臉上一熱,他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怎麼了,為什麼會下意識地往後麵退。
他不知道,人有一種本能,麵對能威脅到自己的事物,總是會首先選擇退讓。對,就是這樣的。
“阿爹,是你酒喝多了,姚鬆鼠哥明明一直站在那裡。”方紅杏將方大郎一把拉住,麵對方大郎剛剛的不太那麼友好的行為,姚鬆鼠可能不明白,但是她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她隻是沒有想到,自家阿爹這麼打個人,做事卻這麼幼稚。
這算是以大欺小吧……
姚鬆鼠看了一眼方紅杏,發現她還是笑眯眯的,遂慢慢放下心來。
隻是,他開始糾結,自己剛剛到底有沒有往後退步呢?
如果退步了,自己為什麼會退步,明明他沒有對自己做什麼,很普通的行為啊?!
“啊……”方大郎眨巴了一下眼睛,掩下眼中的詫異和一絲憂傷,自家女兒這是在胳膊肘兒往外撇嗎?幫外人而不親自己麼?
雖然自己時常不在家,也好像有些不靠譜,但是自己怎麼說也是她的阿爹啊,而且平日裡還那麼給她麵子,把她做的那麼難吃的菜都吃光光的了。道謝是肯定沒有的,不過也沒有說過囉嗦這不好那不好吧。
她現在竟然向著一個外人,而且那個外人還隻是一個放牛崽兒的!
方大郎是憂傷了,他覺得自己現在需要躺一下睡一覺,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不然說不準可能會亂了方寸逗人笑話。
“阿爹你先去躺一下吧,我做好飯叫你啊。”方紅杏用哄小孩子一樣的語氣,竟然率先說出口了,然後又衝著姚鬆鼠有些歉意地笑笑“我等下就不過去了啊,不要讓嬸子把飯做多了,現在天有些熱了,放也放不住。”
她的臘肉燜飯喲,方紅杏努力忽略心頭上的那陣刺痛。
“哦。”姚鬆鼠有些失望,又努力打起精神“要不你和大叔一起過來吧,我還是讓阿娘多做一些。”
雖然才剛剛被方大郎嚇過,但是姚鬆鼠是個很憨直的小夥子,轉個身也就將這個事情忘記了。
但是他這樣的言行在方大郎眼中,那就是赤果果的挑釁啊,竟然敢當著他的麵勾搭自己的寶貝女兒。
這太,有一點恬不知恥了哇,這鄉下小子。
他一定要儘快帶著方紅杏搬家,絕對不能讓他們之間有一絲一毫的機會!
“這個……”方紅杏聞言有些心動,吃自己做的飯和姚鬆鼠娘的飯,不論是從哪個角度講,那都是姚鬆鼠娘的獲勝,但是,方紅杏又看了一眼自家阿爹。
家醜不可外揚,把這麼一個不作調醉醺醺的人帶到彆人家吃飯,也太那啥了。
方大郎絲毫不知道自己在女兒心目中是屬於帶不出去的,怕她不爭氣地點頭,直接眼睛一閉,醉倒在了方紅杏的懷裡。
他也不想想,自家姑娘那小胳膊小腿的,怎麼承受的住他的重量,結果還是借助了姚鬆鼠的力氣,歪倒在姚鬆鼠的身上了。
這讓他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剛剛的行為是那麼的愚蠢笨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