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等下要在嬸子家吃飯嗎,做豆子飯,黃豆哩。”姚鬆鼠娘笑的很是和藹。
看到姚鬆鼠娘對她這麼好,這麼關心,方紅杏的心中多了一絲愧疚。
她原本是想過,如果一直待在這裡的話,那姚鬆鼠也是一個不錯的夫婿對象,所以一直接受著他們對自己的嗬護關照。
但是她現在要搬走了,如果不出意外,兩家人不會有太多的交集了啊。
她雖然覺得有些愧疚和不舍,但是卻沒有打算為了他們而放棄離開這裡就留下來。
在她看來,場鎮的一切可能比這裡要大的多……
正因為她了解自己,所以現在麵對姚鬆鼠娘,心中才更加複雜多念。
“不用了,謝謝嬸子,等下我和阿爹就要搬家了。”方紅杏的聲音小了不少,她覺得有些對不起姚鬆鼠娘對自己的好。
“搬家,搬到哪裡去?”姚鬆鼠娘倒是沒有多想,以為還在一個村寨子裡小小地換一下方位。
村寨子就這麼一點兒屁大的地方,搬家不搬家都差不多,沒什麼差彆,照樣相互天天見。
“阿爹說,去場鎮。”方紅杏的聲音又小了不少,心裡總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姚鬆鼠娘手中的豆子一下子蹦了出來,篩子也差一點掉落,她連忙將豆子撿回去“怎麼去場鎮了啊?”要知道這村寨子裡的人,誰不想去場鎮,誰願意留在這麼一個小地方。
但是這場鎮的房子可不是那麼便宜的,所以一般人也就隻能想想而已。
她妹妹雖然嫁的不錯,但是也沒有這個能力讓他們家都搬到場鎮去。
“我也不曉得,阿爹說的,阿爹讓搬。”方紅杏老實說道。
姚鬆鼠娘突然麵色一變,方紅杏那挨千刀的阿爹不會是酒喝多了闖禍了,要把女兒賣到場鎮給人家做童養媳之類的吧?……
不然她實在不能想象,他們怎麼會有這樣的錢財和魄力。
“那,那你阿爹有說住哪裡嗎?”姚鬆鼠娘黑著一張臉問道。
“沒,沒有。”方紅杏以為她臉色這麼難看,是怪自己沒有提前說。
雖然有些冤枉,但是她也不打算辯駁什麼,分明是自己沒把握好分寸。
“你就不問問?住啥地方這麼大的關鍵事,你都不知曉?”姚鬆鼠的娘親臉色更加難看了,這個傻姑娘,到時候說不定被她阿爹賣了還要幫他數酬勞呢。
她覺得話沒有說完三分之一,又感覺不能說的太多。
“等下過去了,就知道了啊。”方紅杏有些不明白她臉上的表情變化,難道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對的嗎?
“你阿爹還在家裡嗎?”姚鬆鼠娘有些坐不住了,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那個可能性很大,要是其中沒有貓膩的話,他們乾嘛這麼突然就急急忙忙地搬家。
她哪裡知道,方大郎這麼做隻是為了怕他們糾纏這方紅杏罷了。
“在的啊。”話音剛落,方紅杏眼睜睜看著姚鬆鼠娘氣衝衝地衝到自己家,心中有些忐忑,這不會出什麼事故哇。
“方大郎,聽方紅杏說你們要搬家了啊……這這這,這是不是撒謊的?”姚鬆鼠娘雖然心中氣憤,但是也知道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直接衝上去大罵他一頓。
“對啊,就是,誰沒事撒謊乾什麼。”方大郎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姚鬆鼠娘。
因為知道以後見不到了,所以他現在覺得這個村婦都順眼了不少,人都不見了,計較那麼多有用嗎。
“這是要搬到哪個地方啊,具體地址是哪兒啊,我們也做了這麼多年的老鄰居了,以後到場鎮去也可以來串串門啊,到時候你們不會不認識我麼了吧。”姚鬆鼠娘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方大郎,眼中帶著一絲寒氣。
要是這賊老頭真的敢賣掉方紅杏的話,她非抓花了他的臉不可!
不過她話裡麵一點這個意思也聽不出,倒好像是普通鄰居分彆時的客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