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夫聽到之前杜老說的話,心中就有些不妙,現在方紅杏還這麼說,他第一個想法就是要把那個方子毀屍滅跡,省的讓彆人看了笑話。
可惜方紅杏的動作比他腦子轉的還快,等他要去搶回來的時候,方紅杏已經將方子交給了杜老。
這可把柳大夫氣的一陣吹胡子瞪眼的啊。
方紅杏隻要一想到他剛剛的態度,再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隻覺得大快人心。
“你這幾年給病人開方子是開到你娘肚子裡去了麼?”杜老一看那方子,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毫不客氣地罵了起來。
這杜老罵人可一點兒都不斯文,什麼話讓人難堪,他就罵什麼。
方紅杏看著一個原本笑眯眯很是和藹的老人一轉眼變成這麼彪悍的模樣,她自認為接受能力比較強的小心臟都有些受不了了。
倒是那些圍觀的,好像都知道杜老就是這個性子,很是津津有味地聽著他罵人。
杜老醫術是好,但是相對的,他的脾氣也不小,特彆是涉及到醫藥這一塊兒。
像因為父母不重視或者疏忽導致孩子病情嚴重,那些父母哪個不被他罵個狗血淋頭的。
這要是住在杜老醫館的附近。差不多每天都聽到好幾回。
還有不少人在背後猜測,這杜老這把年紀了身體還這麼健壯,說不定和他罵人罵的那麼爽快也是有很大的關係的。
而且他罵人雖然凶,但是醫術確實真的好,所以至今也沒有發生過被套了麻袋暴打一頓的事情。
“我……”柳大夫漲紅了臉,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了。
早知道一開始的時候他就不該打賭,也不會出現這麼多人來看他的笑話的。
“我什麼我哈,還不把上麵的藥都配齊了給人送過去,這老戚怎麼就教出你這樣一個徒弟來。”杜老很是恨鐵不成鋼。
杜老當年和柳大夫的師父還有幾個月的師兄弟關係,嚴格說起來他們還是師伯師侄的關係。
當年杜老回來定居的時候。柳大夫還想上門拜訪下。可惜杜老最煩的就是這套。根本不搭理他。
柳大夫被說的根本沒有任何回擊之力,硬著頭皮對藥童說道“去,去把藥抓好。”
之前站在一邊的藥童已經有些懵了,平日裡看柳大夫作威作福慣了,如今見他跟蔫兒了茄子似的。這樣大的落差,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還不快去,還想讓我去?!”柳大夫見藥童不動,頓時就惱了,你說杜老那名望放在那邊,他隻能俯首認錯,你一個小藥童,還想怎麼著呢!
小藥童一聽,身子一個哆嗦。不等柳大夫罵第二句,馬上跑了開去。
“喲,這是撒氣呢!”杜老冷哼一聲,斜著眼睛掃了柳大夫一眼,這醫術還沒有到家。這脾氣倒是比他還大呢!
“小侄不敢。”柳大夫知道這杜老和不少權貴的關係都很好,自然是不敢得罪他的。
隻是心中大恨,想著以後怎麼把麵子再賺回來。
“那我家雯雯怎麼會得這個病的啊?”魯家娘子見這個賭約也結束了,這才問道。
她不明白,魯音雯整天都在家裡,就是出門玩兒也頂多就是方紅杏家,現在他們都沒有事情,偏偏就她變成了這樣。
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杜老朝方紅杏看了一眼“小丫頭應該一早兒就知道了吧。”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方紅杏也不能裝不知道,而且這種事情說清楚了還能預防以後,隻是……
方紅杏看了一眼魯音雯,她應該會比較難過吧。
“這個病應該是從阿貓身上傳過來的,之前我就見阿貓身上有脫毛現象,當時以為隻是天氣熱了,現在想來應該就是它先得了貓蘚,然後傳給了整天和它一起玩的雯雯。”
“啊!”這魯家娘子還沒有驚訝,人群中就有人先驚叫了起來。
“那一隻癩頭貓它,它身上有病啊!”一個穿著土黃色汗褂子的壯漢一下子跳了起來,然後衝到方紅杏麵前,喊道“小姑娘,你快幫我瞧瞧,我有沒有得那個毛病,我最近幾天頭上怪癢的。”
“原來你阿貓就是被你給偷了你去,你個挨千刀的!”魯家娘子怒罵道。
在魯音雯發病以後,他們一家出了門,等回來以後那貓就不見了,開始以為自己跑了,現在這麼一看,竟然是被偷走了。
那壯漢也不管魯家娘子在罵他,隻是一臉緊張地看著方紅杏。
“不是腦殼癢就全是病,你頭癢隻是太久沒有洗頭了。”方紅杏隨便瞄了一眼,看著他油汪汪的發頂,馬上又轉移了視線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