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菜一湯,每道菜的味道都是那麼恰到好處。
最神奇的是一道炒肥肉,當然這麼難聽的名字自然是方紅杏隨口起的。
整道菜除了作料就是肥肉,但是這個肥肉因為浸泡了醬油,呈現出一種誘人的醬紅色,但是又帶著自身的一種透明感。
方紅杏並不挑食,但是作為一個正常的女孩子,對肥肉多少是有些排斥的。
她開始並不知道這個是肥肉,吃了一口以後,頓時被那個味道給俘虜了,又連吃了兩口,後來才知道竟然是肥肉。
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肥肉也有這麼美好的時候!
要不是方紅杏知道自己的廚藝有限,根本不可能學會,她真是恨不得直接衝到廚房去求做菜的秘方。
她再次堅定了要靠努力賺銀子請廚娘的心。
在杜老有些呆滯的目光下,方紅杏將最後一塊肉夾到自己的嘴裡,咽下去以後才衝著杜老靦腆一笑“多謝招待了,確實是太有味道了哇。”
杜老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界又被刷新了一番。
“你喜歡就好,有機會再來吃。”杜老下意識地客氣道。
“嗯嗯,那就叨擾了。”方紅杏直接點頭,根本不給杜老改口反悔的機會。
杜老雖然心中詫異,但是他也不是摳門的人,而且方紅杏多來的話,兩個人還能多交流一些醫術上麵的事情。
“我找人送你們回去吧。”杜老看了一眼方大郎,他還沒有清醒的痕跡。
這方大郎看著雖然瘦,但是畢竟是一個大男漢,方紅杏和申侗笠這麼細胳膊細腿的兩個人,可搬不動。
“那就麻煩杜老了。”申侗笠微微鬆了一口氣,他雖然想幫忙,但是他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沒有這個力氣。
“阿爹?”方紅杏現在方大郎胳膊上戳了兩下,發現他連呼吸都沒有變,就知道這次他是真的醉了。
頓時一陣無奈,不過對那個酒也有了一種新的認知。
隻可遠觀,不可褻玩哎!
要知道自家阿爹喝了那麼多年的酒,從來沒有醉成這樣過。
“婷珠,去備牛車,不不,轎子。”
“是。”
婷珠的速度很快,再加上這街衢又小,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方紅杏的家。
婷珠雖然年紀小,但是也是學過一點腿腳功夫的,相比較文弱書生申侗笠來講,他力氣要大上不少。
在他的幫助下,方大郎算是安全到達了他的床上。
謝過了婷珠,方紅杏打了一盆溫水,打算給方大郎擦拭一下。
還好方大郎酒品不錯,喝醉了隻是睡覺,沒有爆粗口或者吐的壞毛病,這也讓方紅杏鬆了一口氣。
為保住了他所剩無幾的名聲而慶幸。
“咦?”方紅杏剛解開方大郎的外衣,就感覺到衣服有些怪怪的,中間好像夾了一個什麼東西。
她竟然不知道自家阿爹的衣服裡麵有這麼一個很是隱蔽的暗袋,她給他洗了這麼多年的衣服都沒有發現過喲。
方紅杏心下好奇,又見他絲毫沒有反應,忍不住用手將那個玩意兒抽了出來。
拿近一看,她才發現這個東西眼熟的很,竟然是一張皇榜。
而且根據上麵的內容,方紅杏記憶很好的想起,就是自己和阿爹一起到場鎮所看到的那張,榜上就寫著新帝登基,減稅的那個事兒。
她還記得那天她買到了鹿肉,以及吃過了五個無比美味的驢肉包子。
可惜現在那家包子鋪換人了,包子味道也沒有那麼好了。
鹿肉她也沒有再買到過,讓她很是失望。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
方紅杏現在覺得想不通的是,自家阿爹為什麼要珍藏著這麼一張皇榜。
他難道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隻是自己沒有發覺?
方紅杏想到上輩子那些喜歡收集女士內褲的壯漢,頓時渾身一抖,不願意再聯想下去了。
怕被發現,方紅杏雖然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還是快速地將皇榜又塞回了夾層暗袋。
等她開始忙活彆的事情的時候,方紅杏這才靈光一閃,她突然又想起來了一個細節。
那天他們看到皇榜的時候,自家爹爹還哭了。
雖然當時他說是風吹沙子進了眼睛,但是她一直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再聯係之後在路上聽到的一些人聊天八卦,說有人偷了皇榜。
將這幾件事情都聯係起來,方紅杏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
尼瑪,難道說,這偷皇榜的蛇精病不會就是自家阿爹方大郎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