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紅杏已經決定忽略他的臉了。不然她怕自己真的會笑出來。
蹲下身軀,方紅杏先將大山牛上下打量了一番,彆的都沒有問題,隻是肚子上有一個很大很深的傷,直接將它的肚皮都劃開了,裡麵的腸子都出來了,血更是流了一地。
大山牛因為流血過多,已經有些休克症狀,眼眶裡滿滿的都是淚水,但是叫喚聲卻小的可憐。
“你快去拿點鹽水白酒來。”方紅杏看這情況並不樂觀,連忙囑咐他去拿東西。
他的速度很快,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東西就已經備齊了。
方紅杏快速用鹽水將暴露在外麵的腸子都洗了一遍,那麻利的手法,看著那壯漢頭皮一陣發麻。
“這樣洗沒有問題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事,你瞧著就好。“方紅杏知道自己很多手法,要和這邊的人解釋起來都很困難,所以她也不打算解釋。
將腸子都塞進去以後,方紅杏又用酒衝洗了一下自己的手擦乾以後才拿出自己磨好的針,穿上線,開始縫了起來。
和之前用在阿黃身上的一樣,三層縫合法,裡麵兩層封的比較輕鬆,但是到了最外麵那層,方紅杏中途停頓了差不多有五次。
每次都是因為針斷了,這牛皮也未免太結實了。
要知道方紅杏磨好這樣一枚針可不是那麼輕鬆,一下子用斷了五根,她還有些小心疼呢。
在那壯漢有些膽戰心驚的注視下,方紅杏最後又用白酒將外麵的血跡衝刷掉,然後擦乾貼上一層膏藥,算是暫時大功告成了。
“多謝方紅杏姑娘了。”那壯漢看著大山牛不在流血了,腸子也塞回去了,就差點直接跪倒在方紅杏麵前表示感謝了。
這個牛是和他一起長大的,他小時候摔下山崖,是大山牛將他馱上來的。
他爹娘死的早,家裡也隻有大山牛陪著他,後來他臉被劃傷了以後,大家越發不想理睬他了。
隻有和大山牛相依為命,也隻有大山牛不會嫌棄他。
他以為今天他就要和大山牛永彆了,還好有方紅杏。
“不要這麼客氣,我又不是免費的,你記得付我醫藥費就好。”特彆是方紅杏想到自己還用了五枚針,不收些醫藥費怎麼對得起自己。
她自認為還沒有高尚到可以無償治病。
“我隻有兩袋子苞穀麵,方紅杏姑娘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等下就給你送過去。”他麵色有些發紅,他也知道這樣太摳門了,可是他現在除了大山牛,就隻剩下那些了。
“額……”方紅杏將他家打量了一番,果然是蠻窮的樣子,她雖然不高尚,但是同情心還是有些的。
“你要是手藝好的,送我一碗苞穀餅就好。”
“這怎麼行,你治好了大山牛,怎麼能隻拿這麼一點。”
“因為我不愛吃苞穀。”方紅杏看著他,很是直白地說道。
她其實挺喜歡吃苞穀的,隻是不想把他的口糧都拿走而已。
又怕這人太憨,說不通。
“那,那我現在就給你去做。”那壯漢有些懦懦地說道,心中有些不自在。
自己把人這麼找過來,還隻能給她不喜愛的。
他心中暗暗下了決心,等他去做工賺了銀子,肯定給她送一大塊肉去。
“你怎麼知道我會治這個啊?”方紅杏一邊等著他做苞穀餅,一邊好奇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