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姑娘!
“師父,不要說喪氣話,您還沒有教我開方子呢。”鳶小胖圓圓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最近幾日,他老是在說這些喪氣話。
本來當時去世的大人隻有兩個。但是不過短短幾日的功夫,就有兩個大人熬不住先後去了。
這裡的氛圍就更加低沉了,明明有六個人,可是平日裡根本就沒有一絲動靜。
鳶小胖有種他隨時都會離自己而去的感覺。
“您老這是說的什麼喪氣話!”方紅杏看著他們,一個眼淚汪汪,一個氣若玄虛,忍不住插嘴道。
鳶郎中有些艱難地將頭轉到方紅杏那邊“你就是都督請來的郎中?”
要說鳶郎中心中原本還抱著三分的期待,在看到方紅杏以後,就連半分都沒有剩下了。
他們果然已經是無用之人,也難怪都督就找了這麼一個小孩子來糊弄他們。
可能連糊弄都懶得糊弄了。
“是的,鳶郎中您也不要看我年紀小就不相信我。”方紅杏一看他那眼神就猜出來了,自己又被瞧不起了“有時候年紀小並不代表沒有實力。”
“你們幾個,把簾布扯了,這都多久沒有透氣了,裡麵都要發臭了!”方紅杏也不打算多做解釋,直接指揮兩個一直悶不吭聲的少年去乾活。
“還有你們兩個,去拿紙筆來,等下我要開方子。”方紅杏自己一屁股坐到鳶郎中旁邊,先握住他的手開始把脈。
說實話,這脈象比她想象的要好的多。
除了虛了一點,根本沒有彆的大問題,應該是受了驚嚇,年紀大了,就有些受不住。
再看他身上,並不見什麼明顯的傷痕,額頭那邊有包著紗布。但是並沒有什麼血跡。
相比較之下,倒是彆的幾個郎中,受傷更加嚴重,有一個大腿上包著大片的紗布。還有不少血跡滲透出來。
“收拾一個乾淨的營帳出來,將人都分開治療,這麼多人,都窩在這乾什麼!”方紅杏隨手將三個人分了出去。
這隻是分割出來的一個小的營帳,那大小不到二十平米,卻住了六個患者。其中有三個是受了比較嚴重外傷的,還不通風,也難怪整個營帳裡的氣味就好像要發黴一般。
“你要怎麼治?”鳶郎中見方紅杏說法動作十分麻利,心中驚詫,卻還是沒有絲毫的信任。
在他看來,將他們幾個的命交托在一個不過十來歲的小孩子身上,無異於是一個大笑話!
“每個人情況不一樣,自然法子也不一樣,倒是鳶郎中你,隻要服幾副安神定心的藥就好了。我再給你配個外用的藥膏,準保不用幾日,就好了。”
鳶郎中這個病更多是因為心理上麵,同個屋子的人都是一副萎靡不正的模樣,即使他沒有受太重的傷,受這樣氣氛的影響。就直接反應在了生理上麵。
方紅杏有些無奈,鳶郎中自己是郎中,這年紀也那麼大了,怎麼還這麼容易被彆人的病情誘導。
“我的身子我還不清楚,我根本就不隻是受驚,我肯定是中毒了,不然怎麼會全身沒有力氣,喘不過氣來,吃不下飯,頭暈目眩的。”鳶郎中聽方紅杏那麼說。頓時就不高興了,這說的怎麼像是他在裝病一樣。
而且他做郎中那麼多年了,難道自己的身體他自己還不清楚啊!
雖然脈象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身體狀況是騙不了人的。
他肯定是中了什麼厲害毒藥。
“是是是,您現在中了毒。我就是為了寬慰你,不過這個毒是有解法的。”方紅杏有些無奈地笑笑,沒有必要和一個患者爭執。
“你真的有法子?”鳶郎中有些不相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毒呢,這麼一個小屁孩就能知道?!
“醫者不自醫,鳶郎中不用介懷,等我找人煎好了藥,你副下就能見效。”方紅杏說著,見拿筆墨的人已經回來,快速寫了一個安神定心,補氣養神的方子。
“我看看。”鳶郎中還是不大相信,方紅杏也不介意,將方子拿到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