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兩個都是不讓人省心的。
“您的眼睛自然是雪亮的。”漾嬤嬤捂著嘴笑。
她們都這把年紀了,有些事情,自然是一眼就能瞧出來。
“佰老太君,冰糖燉梨給您送來了。”方紅杏將盅放到桌子上。
“你有心了。”佰老太君笑著說道,眼睛輕輕掃了固靜臨一眼。
相比較方紅杏,他請郎中,找人買蜜餞的行為好像是弱了些。
隻是如今他雖然看了整個的步驟,但是讓他來做的話,肯定不行。
和佰老太君說了幾句,因為太後找人來叫她了,方紅杏就先離開了。
這太後來找方紅杏,主要是要和她一塊兒去見瑭郎中。
她一個人的話,還是沒有勇氣。
瑭郎中還是住在最偏遠的西苑,方紅杏和太後進去的時候,他正在曬藥材。
因為沒有人提前去通知他,他在看到她們兩一起過去的時候,臉上帶著明顯的詫異。
他其實之前就有這樣的猜想,當他得知方紅杏進了宮。
既然他能發現方紅杏的身份,她沒有理由發現不了。
隻是他一直不願意相信這一點。
如今,瞧著她們一起走過來,瑭郎中的心中有些複雜。
“瑭……郎中。”太後的聲音帶著一絲酸澀,整整十年有餘了,他們才再次說話。
以前是因為先帝在,他的身份不能暴露。
這之後,是因為自己的膽怯。
“太後娘娘。”相比較太後的情緒波動,瑭郎中的聲音倒是波瀾不驚的。
方紅杏瞧瞧這個,看看那個,心中有了一種很詭異的猜測。
難道當年這太後和瑭郎中有什麼什麼?
不過再看他們的長相。瑭郎中雖然一看就知道年輕的時候是個帥哥,但是太後站在他麵前,做他女兒都是綽綽有餘的。
在地位上,這太後比瑭郎中高的太多了,方紅杏隻能從他們的年紀聯想。
可是她看他的眼神又是愧疚,又是忐忑,各種的複雜。
方紅杏的腦袋本來就不大擅長想這些歪歪曲曲的東西,想不出來,索性就不想了。
“您,過的可好……”太後的手藏在袖內。在外人瞧不見的地方,手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心中。
相比較他現在的平靜,其實她更加想看到的是他的憤怒。
當年的事情,都是她的錯。
她不該慫恿他帶她去廟裡敬香的,都是她自己貪玩。
才害的整個尉遲家……
“平平靜靜的。沒有什麼不好。”瑭郎中並沒有多去看她一眼。
當年的事情,雖說錯不都是她,但是要他原諒她,卻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他並不想見到她。
要不是因為方紅杏在一旁,他可能連現在這樣的態度都沒有。
“我……”太後輕輕捂住嘴,不讓人瞧出她的嘴唇在顫抖。
幸好她沒有讓那些宮人跟過來。
他當年是尉遲家最有能力的郎中,隻不過他並不喜歡名利,所以家主直接就給了他的兒子。
但是尉遲家沒有一個人敢輕視他。
相比於現在蝸居在一個小院子裡,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太後心中一陣陣刺痛。
她知道固家不會虧待他,但是卻也不能太厚待他,免得將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反而讓他有危險。
“方紅杏,你最近幾日,學的怎樣?”瑭郎中並不願去關注太後的喜怒哀樂,而是將注意力都放到了方紅杏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