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家中,瑭郎中細細詢問了一番病況。他得出的結論也和方紅杏一樣。
不過在聽到方紅杏用到了注射器這個玩意兒的時候,也忍不住升出了一絲好奇心。
他在醫學方麵,一向是不求甚解的。
這邊和瑭郎中討論了一個下午的醫術,那邊周家也發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
周明仙一向不是包子,見到自己的娘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自然是忍不了。
等方紅杏一走,直接讓人將周家二小姐叫了回來。
雖然周家二小姐比周明仙年紀要大,但是因為周明仙嫁的最好,她倒也不敢隨便得罪她。
隻是還沒有等周明仙發難,就被她爹給訓斥了一頓。
她自小就被教育要讓著姐姐,但是如今,她卻恨不得撓花她那張笑的得意的臉。
等到方紅杏他們進門的時候,就瞧見周老爺正拍著桌子衝著周明仙發火。
方紅杏頓時有些尷尬,原本以為這個時間段,離晚飯還有不少的時辰,給周夫人用了藥正好可以回去吃晚飯。
怎麼料得到,這周家正在開批鬥大會。
這管事也是的,這麼尷尬的時候,怎麼就帶著他們過去了。
其實管事心裡那也是有苦說不出,之前看周明仙對他們的態度,就知道他們的身份絕對不一般,他自然不敢怠慢了他們。
隻是他也沒有想到,這三小姐和老爺會吵起來。
以往三小姐雖然性子比較急,但是遇上老爺,都會先服軟,也不知今兒是怎麼了。
“沒有看到我們在談事情嗎,還不將客人請到一旁去!”周老爺沒好氣地說到。
第一眼他隻看到了方紅杏,隻當她是周明仙的小姐妹,上門來拜訪的。
而且看穿衣打扮,也不像是什麼大戶人家出來的,自然是沒有放在心上。
“爹,這是娘的郎中,正好您也問問,這娘的病情,到時候你再說說。這二姐到底有沒有錯!”周明仙上前兩步,拉住方紅杏的手,不讓她走。
隻是她回頭看向方紅杏的眼中,又多了一絲歉意。她原本不想將她牽扯進來的。
可是她實在是氣急了,在爹的心目中,隻有那死去夫人留下來的孩子是他的骨血,他們就是撿來的嗎。
從小到大,什麼事情隻要和他們有關係,必須是他們兄妹退讓。
以前的事情她可以不計較,但是如今,事關她娘的生命,她是絕對不會再退讓了的。
“這明明就是母親自己不小心,關我什麼事。”周明仙的二姐周敏慧眼睛微微上挑。看起來不像是好相處的人。
不過她的長相和周明仙並不像,和坐在正位上的周老爺也不是很像,想必是像了已經故去的先周夫人。
“你摸著你的良心,敢說不是你和我娘吵架,我娘會被簪子紮到手嗎?”周明仙最是瞧不上周敏慧這副沒有擔當的模樣。
要說自己闖了禍。怎麼也該有些彌補,偏偏她跟沒事人一般。
她娘怎麼說也算是教養了他們十餘年了,也不知道他們的心不是石頭做的。
“敏嫻,你就是這麼和你二姐說話的?”周老爺說道,語氣很是嚴肅。
自己這個女兒自從出嫁以後,越來越放肆了。
周明仙看周老爺一臉不滿地看著自己,心裡一下子就委屈起來。
明明就是二姐的錯。
為什麼爹老是不分青紅皂白。認定就是他們的不是。
她咬咬牙,雖說心裡覺得抱歉,但還是開口道“爹,趁著鹿奶婦也在,你何不讓她給評評理!”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但是她實在受夠了這樣的對待!
她要為自己的娘。討回公道,至少這一次!
鹿奶婦聽到周明仙這麼說,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卻還是慢慢踱步走到了人前。
如果她不出來,到時候會被為難的可能是方紅杏。
她自然是見不得這樣。
“周大人。”鹿奶婦緩聲說道。
“這是……”既然被稱作奶婦。那就該是宮裡的人,可是這宮裡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是太後娘娘身邊的鹿奶婦。”周明仙在一旁說道,看向鹿奶婦的眼神中透著一絲哀求。
周大人雖說隻是從五品的知州,但是這唑州和京都極近,有些消息自然是曉得的。
聽周明仙這麼一介紹,連忙行禮道“原來是鹿奶婦,下官有眼不識泰山。”
隻是心中卻有些埋怨,這周明仙之前怎麼沒有提前和他說,這樣也不會讓鹿奶婦看見剛剛那一幕。
雖說後宮不從政,但是如今皇帝年幼,太後的印象肯定是很重要的。
“我不過是過來隨便走走,正好隨了方紅杏的車。”鹿奶婦說的輕描淡寫,就算彆人能夠看出來她就是為了方紅杏才出來的,但是她嘴上也不能說出來。
免得落人口實。
“雖說你們這家務事我也不該參與,隻不過那周夫人正是方紅杏的患者,所以我才隨便說幾句,這周三小姐,自是極好的。”
“奶婦說的是。”雖說心裡不以為然,但周老爺嘴上還是應著。
鹿奶婦見過那麼多的人,自然是將他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這周大人,就這樣的眼界,做官做到現在的位置,也算是極限了。
而他那二女兒,看著就更不招人喜歡招人待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