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鬆亭再一次懷疑自己的眼神出了問題。
來人頂著一張和母親同款的豬頭臉，散發出相同的藥味，穿著父親的衣服，堂而皇之的走進母親的院子母親的臥房。
關鍵是那熟悉的眼神……
眼睛腫了，雖然隻是一條縫，但眼神還是有的。
“父？父……親！”
畢竟有母親的形象在前，再見到父親時接受起來就不難了。
顧鬆亭確認過後，趕緊上前見禮。
父親雖然人到中年，可是很會保養，也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一直是玉樹臨風，溫和儒雅的玉麵郎君。
就這？眯眯眼，胖胖臉，嘟嘟嘴，再加上鼻子下那麼一大塊血痂！
母親是後宅婦人，可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父親要上朝，要去衙門。
父親這樣子，怎麼麵聖，怎麼見同僚見下屬。
顧千章見兒子不用解釋很快就接受自己這個樣子，還沒有嫌棄，剛生出些欣慰，就發現兒子對自己打量和審視的目光，心裡的氣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好兒砸！
“咳咳。”
“父親，您和母親這是怎麼了？”
“唉……”
顧千章看兒子臉上的關切不是作假，還知道上前攙扶自己。
雖然他不用攙扶，可被兒子攙扶的感覺，他還是很享受的。
“唉……”
顧千章又歎了口氣，還吐出一口濁氣。
有兒子真好！
他坐到離張細娘最遠的椅子上，又示意顧鬆亭也坐下。
他很想和兒子說說家中的事，可張細娘的哭還在繼續，哽咽著，斷斷續續的抽泣不住的往耳朵裡灌。
顧千章顧目光朝張細娘看過去。
張細娘因出事後，顧千章把後院扔給她很是不滿，還在和對方賭氣，見他看自己，一邊抽達著一邊把身子一扭，把後背給了顧千章。
看後背好啊。
那張豬頭臉塗滿黑黃的藥，又被眼淚衝成一道一道的……
顧千章頂著和張細娘同款的豬頭臉，朝兒子做出一個很為難的表情。
顧鬆亭父親大人……
即使先看到母親的模樣，猜到家中肯定出了事，可在看到父親時，他這個當兒子的還是相當震驚的。
咱有事說事，彆玩表情包了！
房間裡隻有張細娘低低的啜泣聲。
顧鬆亭不敢隨便開口，生怕再引起一個情緒高潮。
顧千章見兒子表情嚴肅認真，準備傾聽的樣子，就簡單醞釀了一下，緩緩說出家裡發生的事，也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懷疑。
嘴還腫著，說話不止漏風還費勁。
孩他娘就知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