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性地一抬右手，就看到自己被裹得跟個粽子似的手，心中的火氣立即衝出了胸膛。
手邊沒東西，手也不方便，她就狠狠地一抬腳。
平時跪在她跟前的是婢女婆子，可今天不但沒有，她還因為跟顧千章賭氣，故意側著坐。結果就是一腳踢到旁邊的桌子腿。
那桌子是黃花梨木的，質地很是堅硬。
再加上張細娘火氣大，用了全身的力氣，結果就很不幸……
父子倆之間片刻的沉默，很快被一聲刺破耳膜的花腔女高音打斷。兩人齊齊看過去，眼見著張細娘翻著白眼，嗝地一聲從椅子上滑落。
倆人先是一驚，呆愣兩秒後就反應了過來，趕緊起身過去。
發現人昏了過去，顧千章想要掐人中把人弄醒。他的手才伸過去，就看到那裡的血痂。
好險，差點就掐下去了。
要真的使勁一掐，人是能醒，可這傷不也好不了了麼。
這女人還不得跟他玩命。
顧千章的手抖了抖，又縮了回來。
顧鬆亭也看到母親鼻子下的那麼大的一塊血痂了。
專業的事還是請專業的人來吧。
於是他又起身叫人去請大夫，又叫進來兩個力氣大的婆子，將母親抬到床上。
尚書府裡的這些熱鬨，曉月這個埋雷的人沒看到。
不過她在進入文昌伯府後聽到有府裡的下人聊天，說什麼張子晉去了趟尚書府，回來時換了身好料子的衣服，可是卻一臉不高興，進自己的院子後還踹了跟著他的小廝。
這讓曉月猜到剛剛尚書府裡肯定有事情發生。
熱鬨是他們的，她除了負責看熱鬨，還負責加柴。
這可真是的，老天都在幫她。
原來從珍味樓出來，曉月本來想趁著還沒關城門，租輛馬車去興化縣的。
可是走到水雲間門口時，看到文昌伯府的馬車停在那，還正好空著。
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她就趁機上去躲進空間裡。然後就跟著文昌伯府的小姐張菁菁一起進了文昌伯府。
張細娘和顧千章那晚可是交代了，當年顧蘭亭出事，文昌伯府也出了力。還有後來原主顧蘭若的遭遇，同樣有文昌伯府的身影。
再說文昌伯府的人以前一去顧府，總想著捉弄欺負顧蘭亭兄妹。顧蘭亭兄妹雖然年紀小，又沒有大人庇護，可也不是好欺負的，那些人總是占不到什麼便宜。這也讓文昌伯府的人在張細娘她們提出需要幫助的時候很是積極。
曉月沒想現在就對文昌伯府動手，可既然來了，也不能白來不是。
更何況張子晉還如此給力，她怎麼能跟文昌伯府客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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