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了大便宜的村長壓下自己心裡的激動。他可是一村之長，哪能被這點小恩小慧迷了眼。淡定，淡定！
“李掌櫃，這個……不太好吧。你也說了，曉月是個孤女，在咱們小青村落戶後不能沒個營生。那十畝良田稍微收拾收拾，那日子就能過下去。要是全給村裡，曉月以後可咋辦呢？”
村長得了便宜，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李春淡淡一笑，不慌不忙道“曉月這孩子不太會種地，卻會打獵。以前雲來客棧怎麼收曉鐵柱的獵物山貨，以後就怎麼收曉月的。”
“啊，好，好。那句話咋說來著，巾幗不讓須眉。有本事。”
李春和村長交涉完，村長就帶兩人去曉鐵柱家。出門前還特意和媳婦交待了幾句，惹得村長媳婦多看了曉月幾眼。
曉月裝出很靦腆的樣子，用小心討好的笑，回了過去。
結果村長媳婦也朝她笑了笑。就是吧，那個笑，有點勉強。
曉月不知是因為自己現在的模樣，還是因為其它。
又不好開口問。好在對方沒有惡意。
曉鐵柱的房子在村子最外邊，靠近大青山，和最近的鄰居隔的都比較遠。一座高大的青磚瓦房，看上去與村子裡絕大部分的土坯房茅草房顯得很不合群，也很突兀。
遠遠地就能看到房子周圍的翠竹幾乎高過了圍牆。再加上背靠大青山，山上綠意蔥蔥，時有鳥鳴，環境很是清幽，讓人生出一種歸隱的念頭。
誰能想到，竹叢隱映間住的是位獵戶。
這裡的風俗是一般死人停欞七天，可是村裡人覺得曉鐵柱打獵受傷不治而亡，不吉利，又正好趕上過中秋，說什麼都要村長趕緊把人給埋了。
曉鐵柱死後家裡再沒有人，村裡也沒有人為他出麵，村長又拗不過眾多村民。
就在昨天一早，村長帶著人上山，把曉鐵柱下葬了。
村長拿出鑰匙，打開鎖後就把鑰匙交給了李春。
院子很寬敞，西廂房是兩間土坯房，用做廚房。還有一間草棚，看裡麵還有幾根木柴，應該是柴房。
院子東邊有一棵桃樹和一棵杏樹，上麵的果子早沒有了。
正房三間，一間堂屋，一間臥室，另一間看上去很像儲物間，裡麵有撒落的糧食粒。有意思的是，這間屋子開了個後門，通向後麵的菜園子。
曉月以為的綠油油一派生機的菜園，樣子卻有些慘不忍睹。
應該長在地裡的菜東倒西歪，失去生機，地上到處都是爛菜葉，幾乎讓人沒地方下腳。
這讓曉月想起剛才看到的情況，她還感歎簡單乾淨利落呢。現在再想，從院子到廂房再到堂屋臥室，真的是太簡單乾淨利落了。
廚房沒有柴沒有米麵，沒有碗筷和調料，臥室裡沒看見被褥沒有床沒有櫃子，堂屋裡沒看見桌椅板凳，以為是隨著死者陪葬了，或是給死者燒掉了。
當時想的有點……現在，似乎有另外的可能。
沒有就沒有吧，自己重新置辦。
灶台上的鐵鍋還在，可以少買個鐵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