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使被邀請與主持阿訇共同砍下第一刀。
響尾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目標身前無人遮擋,人群也都注視著一個方向。
他悄無聲息來到一處斜坡上,正準備從背包側麵掏出什麼東西,突然意識到有人在旁邊盯著自己,那是咄咄逼人,揭露真相的目光。
他趕緊停下手朝人群中望去,卻不見有威脅的人。他因這片刻的猶豫錯過了時機。
女大使手起刀落,斬下了羊羔的頭顱,人群歡呼著將自己和他人擠進了寺廟中。
沒事,他可以繼續等。
響尾跟著人群尾巴進入了寺廟。他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手指摩挲,看著慶祝人群狂歡,飲酒,跳舞……
直到所有人喝得醉醺醺,有的席地而睡,有的摟抱著和同伴離開,甚至有一個女孩靠在了他肩上睡著了。
終於,他等到了第二個機會。他的目標擺了擺手,朝清真寺後院走去,那裡是衛生間的方向。
他沒有急迫跟上,反而溫柔的將女孩的頭輕輕扶正,然後才安靜的起身離開。
響尾看到兩名護衛謹慎的跟在目標後麵,不過不足為慮,他們身上帶著的最危險的武器可能就是電擊棒了。
響尾故作喝醉接近衛生間,大老遠被兩名護衛提醒走錯了方向。
他抬起頭估算對方的位置與距離,借口說,“錯了?你們不是男的嗎?”他又朝前走了幾步。
護衛謹慎的將手伸進了胸口,更嚴肅的說,“請離開。你後麵才是男廁所。”
“好。”響尾假裝聽勸的人調頭,接著,右手伸進背包,插出兩把暗器,然後猛然間轉身甩臂將暗器擲出,動作優美自然一氣嗬成。
這個動作他已練過上萬遍。
兩把鋒利飛刀如子彈一般射向兩名護衛,一把插進了額頭,一把刺入了脖頸。
他趕緊過去,又拿出一把飛刀對著那個沒有立刻斃命的護衛頭頂補了一刀。
攻擊到結束不過五秒,讓響尾有些不滿的是,其中一個還是發出了掙紮的聲音,可能他的目標已經聽到了。
不過無所謂了,他知道恐懼會讓一個人變成啞巴。
響尾進入衛生間,他知道自己的目標就在鎖著的那扇隔門裡。這是他完成任務前的最後一道屏障了,肉體可要比複合材質的木板脆弱的多。
不過,隔間的木板不是封閉的,他片刻間就想好了終結對手的方式,要像從籠子外抓一隻倉鼠那樣無情的結束已無路可逃之人的命運。
可他剛想走進目標旁邊的隔間,一個陌生女人突然走了洗手間,站到了洗漱台前。
“小哥,你是喝多走錯了嗎?”女人一邊簡單整理自己的裝扮一邊問。
響尾一動不動,他不是在想該如何回答女人的問題,而是在想另一件事。
這個女人應該已經看到他手中的飛刀了,不止如此,她肯定也是跨著門口那兩具他沒來得及處理的屍體進來的。
所以問題來了,她為什麼沒跑,反而大搖大擺,毫不畏懼地走了進來,還要背對著他?
不過緊接著,一切似乎明朗了,他注意到了女人撩到肩後的那一縷縷銀色的長發。
隨著響尾暴起的殺意,女衛生間仿佛一瞬被冰山包裹。
毒蛇以肉眼難以察覺的動作調整著自己的姿勢,而銀發女人則雙手撐在陶瓷台子邊沿一動不動。
她仍背對著他,這是交戰之大忌。
但不知為何,響尾就是覺得自己沒辦法找到那本來應該無處不在的時機。他早就應該動手了,可拖了多長時間了,三十秒,一分鐘?門口那兩具溫熱的屍體可能就快要暴露了……
突然,隔間內傳來一陣急促的倒吸冷氣的喘息聲,那個無奈卷入冰冷殺意的女外交大使的抵抗意誌終於被瓦解了。
而在隔間外,相距不到三米的距離內,兩個身影便在這半秒的刹那交錯。男人手握飛刀揮砍,銀發女人則以類似體操運動員的方式在空中扭轉身體。
又一個半秒,兩人同時停住。
女人臉上掛著殘忍的笑意,她低跟鞋的鞋跟後生出了一根軍刺,軍刺的鋒利尖端沾著那麼一絲鮮血。
而男人的臉上則隻有無限的驚懼,他意識到有什麼東西正從喉嚨處往外湧,越來越多,堵住了他的呼吸道。
繼而,恐懼被那一股股鮮紅的液體染成了痛苦,響尾癱倒在地,身體不停抽搐。
銀發女人跨過男人的身體,就和跨過門口那兩名護衛時一樣,毫無憐憫。不過那冷血的表情中卻總感覺還帶著一絲矛盾的讓人垂涎的冷豔……
女大使知道有什麼東西結束了。她受過的培訓與鍛煉出的城府提醒她自己已無性命之憂。但她還是等了一分鐘才將隔間門推開。
她捂著嘴,看到了一具躺在冰冷地板上的屍體。
一個模樣俊美的男子,毫無生機,癱軟的手邊是一把造型完美的飛刀,從脖頸處流出的血染紅了他的半邊臉和頭發,還有身下大片的瓷磚。
而等她的視線聚焦到那雙無神又空洞的眼睛上時,那一對紐扣般的眼球突然顫了一下,就仿佛被抽筋的龍蝦最後的掙紮。
女大使腳下一軟,跌坐在地,同時發出一聲驚慌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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