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晶聯盟團隊準備離開的前一天,將行李全部整理好的高山準備到市中心去逛一逛。
因為她昨晚突然意識到,那個一直在暗中保護她的臭小子,也許已經在這些道路上來回走過無數次了,甚至可能繞遍了整座城市。
而她呢?對這一切卻絲毫沒有察覺。
在得知神秘黑影就是張豪的那一晚,她在床上咒罵了那個男孩一千次。之後,又將這一陣那臭小子跟蹤她時露出的馬腳回憶了一千遍才終於進入了夢鄉。
此時,高山站在人行天橋上,趴在護欄上眺望四周。前方的大道被巨大轉盤分流,朝四麵八方彎曲伸展而去。
因為天色尚早,而且沒到上班的時間,所以街道上人流稀少,天橋上更是一個人都沒有。不時有一輛跑車加速駛過,留下一陣短暫的轟鳴。
高山拿起掛在胸前的墜飾,在手中把玩。她已經找人將墜繩換成了那種最結實最舒服的,不過本體一丁點也沒動。
少女知道,他能將它戴在胸前,說明這東西對他來說很重要。因為她從沒見過他戴過哪怕任何飾品。但正因如此,讓她糾結到輾轉反側的問題就來了這個東西到底是誰送他的呢?
如此珍視,如此形影不離,如果送他這東西的人是一個——突然,高山感覺到了威脅,餘光中瞥到一隻手朝她伸了過來。
不過這隻手還沒觸碰到她,身邊兩名謹慎的護衛就立刻出手,阻止了對方的行動。
高山從護欄邊離開,轉過身,發現一個身影靈巧的躲開了兩名護衛的攻擊,幾個後撤步之後重新落地。
待到對方站穩,她才注意到對方隻是一個陌生的大男孩,上身強壯,長著一張不像本地人,有些粗獷的臉。可能要比他小幾歲。
陌生大男孩緊皺著眉頭——就好像覺得高山一行人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而且眼睛一直盯著高山胸前。
雖然那眼神完全不像布蘭那種人渣那樣帶著猥褻和渴望,但被一個異性此盯著,高山仍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喂喂,你瞅哪兒呢,臭小子!”貢那二話不說直接衝了上去,準備教訓那小子一頓。
一般當一個孩子麵對一個強壯的成人,一定會第一時間後退,但高山發現眼前這個陌生的小夥子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反而也毫不猶豫的衝了過來與貢那廝打在一起。
讓高山和隊長吃驚的是,這小子有點身手,而且在力量上麵完全不虛比他高一頭的貢那。
他們在十幾招之內打成了平手。不過在第十三招,大男孩被貢那抓住了弱點,被重拳襲腹,擊倒在地。貢那將男孩鎖在地麵上,但後者完全沒有認輸妥協的意思,一直在掙紮反抗。
倔強的……仿佛這雪國的冰雪。
高山的疑惑超過了憤怒,她完全不清楚對方是什麼情況,是瘋了,還是——不,等等,她看著倔強小子的眼睛,意識到讓他如此憤怒的不是她的護衛,而是她自己,因為他一直盯著的人是她。
高山立刻上前幾步,試圖詢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她注意到了一件東西,立刻滯住了腳步。
她驚詫的發現陌生大男孩的脖頸上掛著一個吊墜,估計是在剛才的打鬥中從衣服裡露了出來的。而那吊墜的樣式和戴在她胸前的這個不說相似,簡直一模一樣。
少女傻住了,她想走到對方身邊繼續確認,但被壓著的大男孩突然掙脫了一隻手伸向她。
“臭小子!”貢那掄起拳頭就要砸下去。
“彆動手!”高山喊著,她不需要再確認了,她已經確認了。“這個東西,”她近乎慌張的捏著胸前吊墜問,“你,你為什麼……”
“你怎麼有這個!”大男孩反而率先質問。
高山皺了皺眉頭,立刻意識到事有蹊蹺。“放開他。”她對貢那說。
“我可以鬆開他。”護衛隊員尷尬的說,“但我不確定他是否還會像剛才那樣……”
“你好,咱們可以好好說話嗎?”高山蹲下來耐心又嚴厲的說,“這件事還是你先挑起來的,無緣無故襲擊一個女孩?你父親沒教過你‘教養’一詞怎麼寫嗎?”
大男孩被批評的無話可辯,低下了頭,利落的承認道“的確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那麼衝動。”
還算誠懇。“所以你承諾一會兒不會再攻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