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叮鈴……
清脆的鬨鈴響了三聲,才被一隻手抬起來按停。
不過這隻手不是從被窩裡伸出來的,之後也沒有賴床的掙紮聲。
少年早已將在訓練基地時養成的習慣帶入了生活中。他一早便起來,甚至在外麵進行了一圈長跑及必要的有氧鍛煉。
鬨鈴更多的是給樓下的人聽的。它告訴對方樓上的人要下樓了,請樓下的某位穿好衣服……
少年下樓,在餐廳椅子上搭好校服和書包後,直接鑽進了洗手間,慶幸沒有遇到女主人。
說‘慶幸’可能毫不誇張。
因為季節的緣故,女主人的穿著意外清涼,即使他曾反複暗示過這一點,對方也仍‘不知悔改’。
女主人臥室裡有她自己的衛生間可能算是最大的安慰了。
少年對著鏡子伸了一個懶腰,一邊刷牙洗臉,一邊打量鏡子中的倒影。
少年姓張名豪,十八歲,已經可以毫不猶豫的說自己已經成年了。
他有一頭繼承成自母親的漂亮黑發和繼承自父親的深棕色瞳孔。
個子有1米8多,不高不矮。
身材勻稱,從外麵看不出什麼,但在這故意訂大了一號的校服下,則是超越同齡人的健碩體格和肌肉。
當然,還有一眼看過去就會暴露身份的大大小小的疤痕數十條。
最嚴重的傷疤在腦袋上,手術後他當了不知多長時間的‘禿子’。不過傷口處的頭發都被精細的修複出來了,如今也已看不出任何瑕疵。
好在臉上沒有留下傷痕。
“開飯嘍~~”門外傳來女主人的喊聲。
離開鏡子前,張豪忽然想起不止有一個人跟他提過自己的麵相有些凶,對即將麵對的生活來說,可能不是好事。
他試圖擠出一個笑容。
太生硬,太敷衍。
算了。
每件事都有兩麵,對張豪來說,凶相可能會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餐廳桌子上擺好了冒著熱氣的牛奶,剛出爐的烤香腸和麵包。
牛奶和麵包隻需加熱,麵包是在超市買現成的,隻有正在施工的煎蛋是女主人獨立自主的產品。
不過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張豪了解這種人,習慣一個人生活,就像維萊卡一樣,自己做飯什麼的幾乎是不可能的,點一次火就像進行儀式一般。
不用看,此時廚房正在進行一場戰鬥。
雖然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煎蛋,但廚房的所有家夥事兒都會被迫參與進戰場。
如果不是女主人非要在他開學第一天表現一次的話,這些張豪三下五除二就能搞定。
不過眼下,他隻能安安靜靜地等著。
叮當的響聲終於停了,女主人衝出廚房,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裝著畸形煎蛋的盤子放到桌子上,然後坐下,衝張豪微笑,說“開飯!”
眼前這位美麗的單身女人叫張夢潔,是張豪的堂姐,真正的堂姐,不是隨便認的那種。
他們的爺爺是親兄弟,父母輩小時候在一條街上長大,不過最後定居海外。
按照血緣來說,這女人和她的家人是張豪在世的最後親人。
初見張夢潔時,張豪就對她產生了一股久違的親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