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寅時。
正在宮門外等待上朝的大臣們見到幾日未出現的文弘義和蔣明德,紛紛上前問候,兩人一一回禮,至於這幾日為何沒來上朝,兩人也是笑而不語。
隨著宮門打開,眾人不再寒暄,魚貫而入。
早朝的大殿內,眾人跪拜後,先後開始奏報起一些需要皇帝同意的事。
蔣明德站在文弘義身後,靜靜等待皇帝處理完這些事情,再奏報銀票的事。
隨著工部侍郎入列人群後,皇帝每日需要同意的或者駁回的瑣事基本上也就處理完畢。
皇帝掃視了一圈,最後目光鎖定在了蔣明德身上,靜靜地開口道“眾位愛卿,可還有事要奏?”
蔣明德頓時精神一振,知道這是要輪到自己上場了,隨即剛準備邁腿出列,耳邊突然傳來了一人聲音,忙止住腳步。
“臣有事請奏。”
站在大殿中間躬身行禮的人是給事中汪成濟。
見出來的是言官,皇帝知道他又要彈劾誰了,心中有些不悅,但也隻得耐著性子道“講。”
汪成濟雖然疑惑皇帝的態度怎麼一下子好像轉變了,不過他並不在意,作為言官,就是要敢講。
於是,他朗聲道“臣彈劾七皇子張景川,鎮武侯江牧次子江河。”
皇帝本來有些意興闌珊的,聽到江河的名字,倒是起了點興趣。
同樣,蔣明德本在閉目養神中,至於汪成濟想彈劾誰,他一點都不關心。
但是江河的名字傳到他耳中後,他睜開眼豎起了耳朵,前麵的文弘義則是回頭神色奇怪地看了眼汪成濟。
同殿的眾人亦是好奇地看向汪成濟,這段時間風靡京都的冰塊就是江河和七皇子折騰出來的,讓眾人好奇的是人家做生意沒得罪他吧?
汪成濟清了下嗓子道“七皇子與江河做生意賣冰塊本無可厚非,但是二人整日在侯府起水燒柴,弄得東大街是烏煙瘴氣,民不聊生。”
大殿中,議論聲響起,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說是烏煙瘴氣,其實就是燒柴時煙大了點,但是誰家還不燒火做飯呢。
至於民不聊生更是無稽之談了,都知道東街住的是宮中大臣,王公貴族,尋常百姓家誰往那邊走啊。
不過眾人深想一下,也就釋然,汪成濟住在鎮武侯府後麵胡同裡,煙啊,燒的木灰可不是都飄他家去了。
想通了這事,眾人也不再關注了,有錢你換地方住去,這點小事還拿朝堂上來講。
皇帝也是哭笑不得,隻得安撫道“朕知道了。”
汪成濟其實很無奈,他家中現在整日隻能關著門窗,夏天關著門窗自然是悶熱無比,想買些冰塊,隻是價格讓他望而卻步。
他身為言官,一個月的俸祿也隻有區區三十兩,銅盆大小的冰塊就要一兩銀子。
去找他們理論,小太監輕飄飄的一句知道了轉身就走了,事後依舊我行我素。
汪成濟這是沒辦法了才拿這事到朝堂上來說。
見皇帝一句知道了,就知道皇帝在敷衍他。
汪成濟有些著急,陛下您不能光知道啊,您得去訓斥他們啊,最起碼讓他們換個地方去霍霍啊。
汪成濟正想爭辯幾句,可蔣明德不給他這個機會。
邁步而出,躬身道“啟稟陛下,臣有事請奏。”
皇帝神色一正,開口道“愛卿請講。”
蔣明德起身道“臣前幾日得到一治國良策,臣心中激動萬分,這幾日未來上朝也是與文相在府中商議細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