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馮元忠也老實地交代了起來,與周昌所說的大同小異,不過多了些吃空餉的事而已。
周昌在旁聽得膽戰心驚,張景川問他的是華高義的事,所以交代的也都是與華高義有關的事情,沒想到馮元忠說得那麼徹底,把吃空餉這些事都交代了。
名義上是他先坦白交代的,顯然他沒馮元忠這麼的坦誠,這會不會讓張景川感到厭惡。
想到這裡,他偷偷看了兩眼張景川,卻沒從他的臉上看出喜怒,一時間內心惴惴不安,腦海中努力的回想自己還有沒有做什麼錯事,再交代一下。
此時張景川自然是不知道他們內心的小九九,兩人所說相差不大,應該與華高義交情也不是很深。
這一路走來,周昌還一直在回想著自己以往的過錯,馮元忠卻是越走越心驚。
街上巡邏的人各個都是甲胄加身,腰上掛著手弩,目不斜視,百司衛什麼樣他就算沒見過,也聽說過的,這些人哪裡像百司衛的人,明明都是精兵啊。
幾人很快的便到了永茂商行,待進了前廳看到屋裡地上綁得像死豬一樣的三人,頓時冷汗直冒,隻希望事情不要牽扯到他們。
江河在打量二人的同時,馮元忠和周昌二人亦是在觀察屋內的情況。
張景川走到江河身邊,將馮元忠與周昌所說的事情給江河小聲地說了一遍,江河聽後點點頭。
旋即站起身來拱手道“馮統領、周鎮守事發緊急,貿然接手城防,還望二位不要見怪。”
二人哪裡敢說彆的,皇子和他說話,他都坐在那裡不動,雖然年紀看起來不大,但顯然這人的身份很高。
忙賠笑道“大人說哪裡話,我等可以理解。”
接著馮元忠看了眼江河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還未請教大人”
江河揮揮手笑道“不用叫我大人,我叫江河,百司衛總旗。”
馮元忠呆愣住了,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啊?這是哪裡鑽出來的大人物,皇子都要聽他的。
馮元忠不知道江河情有可原,他駐守在南自縣極少前往京都,但是他旁邊的周昌可是知道江河這個人的。
傳聞江河在京都頑劣不堪,家中又無人管教,在京都可謂是妥妥的混世魔王。
這怎麼一個紈絝子弟成了一群紈絝的頭頭了。
不過想歸想,眼前的形勢卻讓周昌看不穿,於是拉了下馮元忠的衣角,小聲嘀咕道“江牧大將軍的次子。”
馮元忠頓時肅然起敬,江牧雲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對於江牧他是敬佩得很,視為心目中的軍神。
而麵前站著的就是自己偶像的兒子,這怎能讓他不激動。
隻見他麵色潮紅,快步走到江河麵前,一把抓住江河的手激動地說道“果然虎父無犬子,江總旗一表人才,如此年紀就已經是一司之掌了。”
江河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努力地將手抽了出來,狐疑地說道“你認識我爹?”
馮元忠訕訕地笑了下,不好意思的說道“不認識,但江將軍乃是我生平最為敬佩的人。”
江河懂了,這是碰到老爹的粉絲了。
不過眼前不是絮叨的時候,江河請他二人坐下,將所見所聞給二人簡單地敘述了一遍。
聽罷江河的話,馮元忠一巴掌拍在桌上,桌上的茶盞都跳得老高。
周昌亦是氣地站起身來,再看看地上的三人,恨不得抽出刀一刀結果了地上的人。
二人怎麼也沒想到是這種事,而且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他二人卻毫無察覺。
馮元忠發了一通火,對著江河拱手道“江總旗,你放心,我現在就點齊兵馬,親自帶隊去掃了水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