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朱學文坐好後,張景川對著關朋點點頭。
關朋才開始講述他們來南湖府的目的。
隻是聽完關朋的話後,朱學文氣得渾身哆嗦。
不是人啊,這都是什麼事啊。
不怪朱學文如此氣憤。
自從新皇登基,他得到重用,一步一步地乾到總督的位置,這十年裡,他是兢兢業業地治理南湖府。
不敢說南湖府趕上京都吧,至少比雲國其他州府治理的要好,稅收至少能排在雲國各個州府的前三甲。
年前就聽到風聲,陛下有意想讓他進入內閣。
雖然品級不變,但那是多大的榮光啊。
可是竟然出現了永茂商行這事,這不是給陛下上眼藥嘛,連皇子都來了。
朱學文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神情悲憤道。
“殿下,臣這就去點齊兵馬,將永茂商行圍了去,把常樂生幾名重要嫌犯抓捕後嚴加審問。”
張景川擺擺手,笑道“先不急,百司衛總旗和暗羽衛統領已經潛入商行調查了。”
朱學文瞬間感覺眼前一黑,身形晃動,要不是關朋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怕是要倒在地上了。
將朱學文扶到椅子上坐著,關朋關切地說道。
“朱大人,沒事吧?”
朱學文欲哭無淚地擺擺手。
完了,全他媽的完了,暗羽衛統領都來了,這下彆說進入內閣了,能不能光榮退休還都另一說了。
這種感覺很難說,就好像使用多年的人形氣球,在你即將要達到人生巔峰的時刻,突然一下爆了,那是一件多麼令人悲傷的事。
經過這種事後,心裡產生陰影,很難再去攀登雙峰,插花弄玉了,那種噴灑人生巔峰的時刻還能再找回嗎?
張景川看到這一幕,淡淡地說道“朱大人,你和永茂商行來往多不多啊?”
朱學文搖搖頭,他知道張景川問這話的意思。
到了他這個位置,和一個商人能有什麼交情,再說他為官的信條也不允許他這樣做。
隨後房間內陷入了沉默。
良久後,關朋看了眼時辰,對著還在主座上品茶的張景川眨眨眼。
張景川會意,放下手中的茶盞,輕咳一聲。
朱學文顯然還未從人形氣球爆炸的悲痛中走出來,一時間沒有覺察到張景川的咳聲。
張景川無奈,隻能開口道。
“朱大人,時間差不多了,帶上人跟隨本殿下前往永茂商行吧。”
朱學文這才抬起頭來,眼神中帶著點委屈更多的是悲憤。
聽到張景川這樣說,他這才想起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永茂商行啊。
把幕後主使揪出來自己的氣球是不是可以搶救一下,哪怕打上補丁也可以啊,隻要不漏氣了,一樣可以用。
想到這裡,他瞬間鬥誌昂揚起來,起身對著張景川躬身道。
“殿下,請在此稍候,臣就去點齊兵馬。”
張景川點點頭“那就有勞朱大人了。”
朱學文搖搖頭,恭敬地說道“這是臣的分內之事,臣去去就回。”
說罷,對著張景川施禮快步離去。
人還未走到門口就對著外麵的守衛喊道“去把守城統領、鎮守、漕運使、暗羽衛千戶能叫得上的官員全部叫來,要快。”
朱學文的想法很簡單,老夫的氣球已經破了,你們的也保不住,想保住你們的氣球,就先把老夫的氣球補好。
見守衛還傻愣在原地,朱學文吼道“快去啊。”
守衛不確定地問道“大人,這個時辰各位大人可能比較分散,時間上”
朱學文頓時火冒三丈,你管他們在哪?就是埋在地裡,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來。
“多找些人手,騎馬快去,十萬火急。”
守衛再也不敢耽擱,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