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皇宮內。
陳妃昨夜侍寢,蕭洪一直在外候著。
到了巳時,聽到裡麵傳來皇帝的輕微的鼾聲,才喚來小宦官,讓他在外麵伺候著。
這會正在偏殿補覺呢,卻被自己的乾兒子豐中叫醒了。
蕭洪睜開眼,雙眸冷冷地盯著自己的乾兒子,如果他沒有個合適的理由,少不了一頓鞭子。
小太監滿頭大汗,看到乾爹冷冰冰的眼神,趕緊說道。
“乾爹,暗羽衛急報。”
“什麼?”
蕭洪再也顧不得瞪自己乾兒子了。
暗羽衛自從跟著百司衛出了京都,每次都隻是日常奏報而已,怎麼突然一下來急報?
難道是江河出了事?還是殿下
越想越心驚,睡意全無,顧不得穿上靴子,赤著腳剛下地,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豐中忙上前攙扶住蕭洪“乾爹,您沒事吧?”
蕭洪緩了緩心神,心急道“快,快讓人進來。”
豐中卻擔心蕭洪,一時間竟沒有動作。
蕭洪眼含厲色“快去。”
豐中趕忙鬆開蕭洪,一路小跑了出去。
蕭洪坐在床邊,內心不斷地祈禱,千萬彆出事,千萬彆
暗羽衛的人很快被豐中帶了進來。
“卑下暗羽衛百戶胡光武,南湖府急報。”
蕭洪長籲一口氣,努力地使自己急躁的內心平靜下來。
等他接過急報,打開瞥了一眼,心中頓時心安了不少。
還好,不是江河那小子,也不是七殿下出事了。
可再往下看去,頓時感覺魂都要飛走了,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再次襲來,竟然直挺挺地往前倒去。
胡光武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公公,您沒事吧?”
豐中趕緊俯身在地,給自己乾爹穿上靴子。
“快,隨我一起去見陛下。”
說罷,晃悠著身子帶著胡光武往禦書房走去。
禦書房中,皇帝正批閱著案牘上的奏疏,蕭洪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隻是想到急報上的內容,腳下一軟,直接摔在了地上。
皇帝眼簾一抬,關切地說道“蕭伴伴,你昨夜值了夜,怎的不去歇息?”
蕭洪慌忙起身,跪在地上,也未站起來。
皇帝這才看清他的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順便也看到了他手上拿著的急報。
皇帝臉色瞬間嚴肅了起來“出了什麼事?”
蕭洪趕緊拜倒在地,雙手將急報舉過頭頂,惶恐道。
“陛下,南南湖府出事了啊。”
南湖府出事了。
皇帝瞬間感覺心跳快了許多。
接著,他豁然起身,眼眸中殺機四起,猛地一拍案牘“呈上來。”
蕭洪趕緊起身,將急報送到皇帝的手中。
皇帝深吸一口氣,才慢慢打開急報。
大致地掃了一眼,發現不是自己所擔心的事,心中一鬆,隻是接下來的內容卻猶如一根刺一般,深深地紮入他的心中。
南湖府現死士,欲刺殺於江河,現皆已伏誅。
南自縣知縣徐永福,失察、受賄勾結地方商賈,水南山山賊擄掠女人孩童
一件件的事全部呈奏了皇帝,陳飛揚雖然許多事情不能明著對江河說,但是對於奏報皇帝的急報,卻是事無巨細地全部報了上去。
待皇帝看完了急報,臉色鐵青,雙手死死地攥著手中的急報,手背上青筋鼓起。
良久後,才狠狠地自嘲道“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朕的大治之世,好一個大治之世。”
蕭洪臉色慘白,不停地磕頭“奴婢萬死,還望陛下保重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