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於堯與張景之兩人見了麵。
於堯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張景之,心中有些不滿。
這是什麼穿著?太子出宮出京代表的便是陛下,一言一行都是受人關注的。
穿著便裝,騎著馬,不像話。
他本就不喜張景之,見到張景之這樣更加感到不滿。
陛下讓你來迎接老夫,你就這樣對待老夫?老夫進宮必定會在陛下麵前彈劾你。
未等他開口說話,張景之馬都沒下,坐在馬匹上,拱手道。
“於大人,本宮奉陛下口諭”
話說了半截於堯便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目光逼人地凝視著他,不喜道。
“臣知道了,即便如此,老臣有幾句話還是要說的,殿下貴為太子,這樣簡裝出行,有失朝廷威嚴。”
說話間,見太子還穩穩當當的騎在馬上,一點都沒有要下馬的舉動,心中更是惱怒,說話的語氣更加的強硬。
“殿下為何還不下馬?老臣代陛下巡視寶安府歸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以殿下這般折辱老臣?”
於堯劈裡啪啦猶如放鞭炮一樣一頓輸出。
張景之卻神色怪異地俯視著他,沉吟片刻,才徐徐道。
“於大人一路辛苦了,還是早些回京都休息吧,本宮奉父皇口諭,有重要事宜,先告辭了。”
說罷,手中的馬鞭一抽,從於堯身邊疾馳而去。
那些宦官近衛,見自家主子都走了,那還不得趕緊跟上。
頓時,大批人馬從於堯身邊饒了過去。
塵土飛揚,隻剩下於堯獨自風中淩亂。
待塵土散去,管家才小心翼翼地靠了上來,隻看到麵前站著土人一個。
身上哪還有一點內閣學士的風采。
趕緊給自家老爺拍衣去塵,又是一陣灰塵滿天飛。
此刻,縱使拍掉了身上大多數的灰塵,仍是臟亂不堪。
那身華麗的禦賜鬥牛服早已看不出它原本的模樣,到處都是褶皺,灰蒙蒙的一片。
於堯此時的心情既怒又感到十分的羞恥。
怒的是張景之竟然這樣的無視他,羞恥的便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什麼勞苦功高,皇帝派太子前來迎接。
壓根不是這回事,這是吃了個啞巴虧啊。
於堯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好似變臉一般,半晌後,才咬牙切齒的說道。
“回京。”
張景之疾馳一陣後,才緩緩將速度降了下來。
回眸遙望那早已看不到的車隊,長籲一口氣。
在宮中時,自己無論做什麼事,做錯了或做對了,於堯總是挑刺,這裡不行,那裡不好,偏偏自己還要低眉順眼地點頭稱是。
今天本宮有父皇的口諭,你竟然還在這裡自作多情地扮上了,懶得理你。
隻是這麼多年第一次做了這樣叛逆的一件事,心中的感覺好似第一次曆經人事一樣,緊張刺激。
這種感覺總體來說就是一個字,爽。
而作為另外一位的當事人,心情顯然就沒那麼好了。
回到了府中的於堯,已經洗漱了一遍,換上了新的衣裳。
可衣裳可以換上新的,心中的惡氣實是難消。
自己作為內閣學士,內閣的二把手,那可是兩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