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明德望著沉默不語的江河,他感覺他的手有點癢了。
於是,他起身走到江河的身邊,抬起手,在江河錯愕的目光下,啪的一下拍在了江河的肩膀上。
終究還是沒有拍在江河的腦瓜子上。
蔣明德淡淡的說道“你這也回來了,過兩日大朝會,你就應下這等事吧,如今戶部快亂成一鍋粥了,我先走了。”
說罷,不給江河反駁的機會,匆匆離去。
江河目瞪口呆地望著他的背影,久久沒回過神來。
“少爺?”
林倉在旁叫了一聲見他沒反應,稍稍提高音量。
“少爺!”
“啊?”江河抬眸,一臉迷茫的望著林倉。
“蔣大人走了。”
“哦,我知道,林伯你先去忙吧。”江河苦著臉說道。
林倉不放心地看了眼他,這才長籲短歎地走了。
江河坐在椅子上發呆,這人怎麼越來越不講理了,都不問問自己同不同意就將這差事丟了過來,發行銀票的事本就是戶部的事,這也往外推。
此時,方承平坐在廳裡,他有些坐立不安,自上午在城門口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黑成那樣,他心如刀絞。
那是家中的幼子啊,全家上下都疼愛的兒子啊,黑成了炭一般,他心裡堵得慌。
方家上下,已經在夫人薑氏的號令下,早已到府門外等著了。
他也想去,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作為一個父親,作為朝廷的刑部尚書,他要莊重。
薑氏想讓人用轎子去接兒子回來,被他喝止了,孩子長大了,那麼多人呢,彆人都沒去接,我方家派轎子去接,讓人怎麼想?
此刻,前廳中隻他一人坐立難安地等候著。
可坐在廳裡等了許久,還未見人歸來,他有點坐不住了。
於是,張口道“吾兒還未歸來嗎?”
外麵無人應答,方承平這才想到,府裡的人都跟著夫人去中門等著了。
他苦笑著長歎,站起身來,往中門走去。
什麼莊重不莊重,老夫去接兒子,要什麼莊重。
待到了中門,隻見一群人伸長了脖子往街角望去。
“還未回來嗎?”方承平開口道。
見問話的是老爺,眾人收回了腦袋,就要行禮。
方承平擺擺手,製止了眾人。
“老爺,已經派了下人去尋了。”薑氏輕聲道。
“嗯。”方承平頷首點頭,淡然地走到人群前,隻是眼角卻一個勁地往街角那裡瞟去。
就在這時,一個下人從街角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回來了,少爺回來了。”
“我的兒啊”
“少爺呢哪呢?”
眾人躁動了起來。
此刻,方承平也不端著了,伸長了脖子往街角望去。
在那街角處,隻見一個人影,正昂首闊步,徐徐走來。
來人正是他的幼子,方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