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中關注此事的人已經在各自的渠道中得到了消息。
讓他們感到不解的是,明明是往外送銀子,那些人為什麼還能這樣興高采烈上趕著往上湊,難道那些人的銀子已經多得沒地方放了嗎?
經過深思熟慮後,他們覺得自己從府中拿出來幾千兩的銀子確實是少了些,而且,已經確定了太子殿下就在其中。
這種做法會不會給這位未來的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於是,諸多官員決定加碼,雖然比不得那些商賈,可好歹也要湊上一湊。
陳飛揚也從暗探的口中得知了百司衛那裡發生的事情。
太詭異了,這就是他此刻的想法。
可無論如何,在沒出亂子的情況下,江河還能將事情辦得如此漂亮,這點讓他由衷地感到佩服。
思慮良久,陳飛揚還是決定將此事奏報陛下,朝野上下都在關注此事,無論好也行,壞也罷,自己作為陛下的耳目,還是要讓陛下知道自己沒有乾吃飯不做事。
蔣明德坐在戶部的班房中,放下手中的賬冊,伸了個懶腰。
如今戶部積壓的賬冊太過於多了,好在江河及時的歸京,緩解了戶部不少的壓力。
可說是緩解,也僅僅是將銀票這等事甩了出去而已,戶部的事還是戶部在做,隻不過可以更加專心的清理這些賬冊罷了。
蔣明德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心想,這時候江小二怕是已經開始了銀票的兌換,不知進度如何,如果第一天推進困難的話,後麵估計更加的難了。
他想著想著,不禁入了神,心中不免為江河感到擔心。
突然,外麵傳來了戶部書吏的喊聲。
“蔣公,蔣公。”
蔣明德回了神,眉頭蹙起,戶部是什麼部門,掌管著天下的財政大權,所以,任何事都要一絲不苟,戶部的官吏在他的要求下,必須要做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類似今日這般喊叫的情況,已經多少年沒發生過了。
待書吏氣喘籲籲地到了他的麵前,蔣明德皺著眉頭,厲聲道。
“何事這般慌張?老夫平時是怎麼教導你們的?”
小吏頓時臉色一紅,再看看蔣明德古井無波的麵容,心中自慚形穢,同時又對尚書大人的鎮靜感到佩服。
蔣明德見書吏麵帶愧色,才徐徐道。
“何事?”
書吏想到外麵的事忙準備開口,卻又想到了蔣明德的教導,定了定神才道。
“蔣公,宮中的豐公公來領銀票了。”
蔣明德眉頭一挑,這等小事還需要驚動他嗎?何況還這般慌張。
不過,他可是記得豐中當時領走了一百萬兩的銀票,難道已經用完了?
應該不會吧,定是再領一些備用的。
想到這裡,蔣明德笑吟吟地說道。
“這等小事也要稟報老夫嗎?你等做主便可。”
書吏卻一副日了狗的神色,麵帶為難地說道。
“可是可是他要領一千萬兩銀票走。”
“什麼?”
蔣明德豁然起身,麵帶驚愕。
書吏偷偷地看了他一眼,暗道,蔣公,淡定啊。
此時,蔣明德哪還會管什麼淡定,他心急如火地問道。
“他想作甚?”
“不知道,他說是江總旗讓他來的。”書吏老實地說道。
蔣明德麵上陰晴不定,江小二雖說偶有胡鬨,可這種大是大非麵前還是把持得住的,今日怎的這般冒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