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背著手,來回踱了兩步,而後道“召太子、內閣前來議事。”
蕭洪躬身領旨,人還沒轉身呢,便又聽到皇帝道。
“還有戶部尚書蔣明德,遣人去侯府,將江河也召來。”
皇帝說完後,回到案牘後坐下“來人,給杜卿家賜座。”
“謝陛下。”杜波忙謝恩。
不多時,太子與內閣三公到場。
文弘義這幾日已經向皇帝請過罪了,畢竟,他乃文官之首,出現欒瑞等人這種情況,按道理來說,與他還是有些關係的。
皇帝卻也沒有怪罪於他,為官一任,做出了錯誤的決策,那麼皇帝還有可能降罪,可一個人的私德出現了問題,如果要遷怒於他人的話,倒是顯得皇帝太過於沒有氣量了。
文弘義心想,今日,皇帝命人將他們召至禦書房中,還不知又發生了何事。
幾人行禮後,皇帝隻是淡淡的道“賜座。”
而後,又是低頭看奏疏。
幾人麵麵相覷,不知皇帝何意。
“陛下。”文弘義躬身道“召我等前來何事?”
皇帝垂眼,頭都沒抬道“先坐,待人齊了再議。”
幾人對視一眼,相繼苦笑。
等吧,還能怎麼辦呢。
幾人等了將近一個時辰,中間蔣明德也到場了,同樣的路數,坐在墩椅上。
這時,外頭的宦官進殿,拜倒。
“陛下,江總旗到了。”
“嗯,叫他進來吧。”皇帝輕聲道。
說罷,皇帝放下手中的奏疏,幾人精神一震,看來,人齊了。
不過這江小二夠派頭,全天下還能有誰讓太子以及內閣三公加上戶部尚書在這等著他,估計隻此一人了。
江河撅著屁股彎著腰,徐徐步入禦書房,而後,艱難地拜倒,行禮。
“臣江河參見陛下。”
這次江河倒是罕見地沒有拍馬屁,這倒是讓人感到詫異。
難道打了一頓板子,改了性子?
皇帝凝視著拜倒在地的江河,看似關心地問道。
“傷好了?”
江河抬頭,咧嘴“疼著呢。”
皇帝冷笑一聲“這也算給你個教訓,起來吧,賜座。”
江河艱難地起身“陛下,臣就不坐了,屁股疼。”
幾人不禁臉上抽了抽,看來還是那個性子,這是鬨情緒了啊。
可打了就是打了,皇帝總不能向你認錯吧。
總之,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江小二如果真的是正人君子的話,坊間也不會出現那種傳聞吧。
皇帝沒工夫與江河扯淡,肅然道“杜卿家,將百司衛這幾日的情況給他們講一遍吧。”
杜波忙起身,先是一禮,然後,將事情講述了一遍。
幾人聽完後,俱都沉默不語。
“怎麼?沒什麼想說的?”皇帝冷聲道。
幾人當然有想說的,眼下這種情況,他們卻是不想開口。
若是以往,少不了斥責這些商賈,可自從那日得知了皇帝對商賈的態度後,群臣對待商賈的事情上,顯得有些微妙了起來。
幾人對視一眼,隨即心照不宣地將目光看向了江河。
心說,這是你惹的禍事,同樣銀票也是你負責的事,還是你來說吧。
江河愕然,合著整個房間內我年齡最小,逮著我一個人欺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