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河還是被巧珠拉起來的,江河依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事實證明,太早睡,也是睡不著的。
收拾打扮好,上了馬車,直奔皇宮而去。
待到了午門,宮門已開,江河忙跳下馬車,跟著人群進宮。
金鑾殿上,待群臣朝拜過後,文弘義出班道。
“陛下,南湖府事宜內閣已商議妥善,這是章程。”
蕭洪匆匆接過奏章,送到了皇帝的手頭上。
皇帝接了過來,翻閱了幾章道“便這樣處理吧,內閣夏卿家走一遭南湖府吧。”
“臣遵旨。”夏左出班道。
皇帝掃視了群臣一眼,而後道“至於南湖府空下的職位,百司衛總旗江河擬了一份名單,朕與內閣已經商議過了,便讓他們一同前往赴職吧。”
話音未落,大殿中滿堂嘩然。
很多大臣立即不滿了起來,內閣重要沒錯,可陛下您就這樣與內閣定下來了官員的任職,那還要我們這些大臣作甚?
更讓人生氣的是,江小二插手官員任職的事?
這不是兒戲嘛。
還有,內閣之所以權利大,是因為內閣作為百官的老大,是負責與皇帝溝通的,很多時候,大臣與皇帝屬於對立麵的。
現在呢,內閣與皇帝穿上一條褲子了,商議這等重要事宜都已經拋開百官了?
許多人的目光開始不善了起來,尤其是都察院的那幫子禦史,目光灼灼地盯著文弘義,顯然是想他站出來解釋一番。
文弘義卻是老神在在,麵對這些目光視而不見。
作為知情人的蔣明德,心裡頭發出感慨,鬨吧,現在鬨得越凶,等會打臉打得越疼。
尤其是有幾位大臣的兒子在那個名單上,待會親手把自己兒子的前途攪和黃了,會不會抱頭痛哭?
皇帝坐在禦座上,眼神怪異地掃視著群臣。
很快有人站了出來,隻不過這第一個站出來的人,讓皇帝的眼神更加怪異了起來。
方承平作為刑部尚書,這事本不用他站出來說道這事,可他作為從翰林院一步一個腳印上來的人,江河的這種做法,無疑是對科舉士子們不公的。
所以他要站出來為無數的士子們說一句公道話。
“陛下,此例不可開。”
皇帝似笑非笑地說道“還有人反對嗎?”
陸陸續續地又站出了許多大臣“臣等附議。”
“嗯。”皇帝先是觀察了一下站出來的大臣,而後淡淡的說道。
“前幾日江河擬上來名單後,朕也是卿等一樣的想法,認為此等先例不可開,可江河卻說服了朕。”
群臣不明所以,陛下說這句話是何意呢?
難道就是為了表達江河嘴皮子利索,這點我們也知道,可這事,不是嘴皮子利索就能解決的。
我等是為了大義,為了天底下千千萬萬的讀書人著想,哪怕說破了天去,我等就不搭理你,你能奈我何?
群臣們相互對視了一眼,皆從大家的眼神中看到了堅定。
沒問題了,站出來反對的大臣們,嘴角掛上了自信的笑容,隻要統一了戰線那麼事情便好辦多了。
“江河呢?出來給諸位愛卿講講你的理論吧。”皇帝心裡憋著笑的說道。
“陛下,臣在呢。”江河麵帶笑意,自信從容地出班。
方承平這些反對江河的大臣裡,不少人開始眼神閃躲了起來。
不為彆的,就是因為自己的兒子在百司衛中,前些日子因為銀票的事錯怪了一次江河。
而現在再次站出來反對江河,雖說是為了大義,可人都是有私心的。
萬一江河這小子記仇,反過頭來,給自己兒子穿小鞋咋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