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邊關小鎮中燈火通明,江牧與幾名副將圍著桌子,看著攤鋪在桌上的輿圖。
“將軍,這裡距離邊關最遠,已由江參將帶兵把守。”
江牧微微皺著眉頭,屋外寒風呼嘯,他不禁擔憂,這樣的天氣,沒日沒夜地守在外頭,將士們能不能吃得消?
這對胡人是一種考驗,可同樣的,對於邊關將士們又何嘗不是呢?
“報”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傳訊兵的嘶吼。
“快。”
很快,門打開,傳訊兵披著雪花進入屋內,他整個人猶如雪坑中爬出來的一般。
雪花落在他的頭上、身上融化形成了冰霜,甚至他的眉毛上掛著冰淩一般,但他卻熟視無睹。
“報,將軍,胡人幾次試探過後,退出邊境十裡外紮營。”
江牧背在身後的手狠狠地握成了拳頭,忍不住道。
“好。”
說罷,又看向這位年輕的士兵。
“你先去歇息,傳令下去,邊關加強夜巡,防止胡人夜襲,將關內的篝火全部點燃,讓胡人能看到。”
江牧在房中來回踱步,最終,他停下腳步,沉聲道。
“傳令,駐守邊境的將士,隨時準備深入草原。”
屋內的副將麵露驚愕,將軍這是怎麼了?深入草原?我軍將士在草原與胡人廝殺可不占優啊,可以說,在草原是胡人的天下啊。
“將軍”邱永寧有些擔憂地開口。
江牧擺擺手,製止了他說下去的打算。
邱永寧見狀不再多言,在軍營裡,軍令如山。
江牧握緊了拳頭,這是千載難逢的一次機會,隻要這一次把胡人打痛了,打怕了,未來數年,甚至數十年,胡人想要恢複元氣都難。
現在看來,魚兒有了咬鉤的跡象,隻需要再多多造成一些假象。
如今,留給胡人的時間不多了,江牧相信,倘若胡人發起攻擊,應該就在這幾日之內。
畢竟,關內有香噴噴的糧食,而關外,這場大雪仿佛在幫助雲國一般,想必阿拉坦烏拉的日子不好過了吧。
擺在他麵前的路就隻有兩條,要麼回到草原去,煎熬的度過這個冬季,慢慢積蓄力量,這樣的局麵是江牧不想看到的,同樣的,阿拉坦烏拉也不會接受這樣的慢性死亡。
畢竟這個冬季過後,草原上又有多少人能堅持的過去呢?
另一條路,便是強攻邊關,如今,江牧將那麼多的將士放置在邊境線上,邊關已經外強中乾,他相信,阿拉坦烏拉衡量之下,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一個條路是等死,另外一條路搏一搏,成功了不止生存有了保障,破了邊關,那可就是天高任鳥飛了。
以胡人的騎術,他們想跑,雲國暫時還沒有那個能力留下他們。
這便是江牧設下的陽謀,看似兩個選擇,實際上,隻有來攻打邊關這一條路。
可事實真能如胡人所願嗎?
這裡最大的殺器便是江河研製的火藥。
此時,邊關內的篝火木柴,不要命地點了起來,火光迎著風雪映照著半邊天,一片火紅。
關外,風雪似乎更大了,胡人的斥候甚至隻能看清麵前數十米的距離。
“該死的鬼天氣,長生天啊,看看您的子民吧。”
“閉嘴。”一個頭領模樣的人喝道。
這種天氣,不省點力氣,還在這裡抱怨。
可他的心裡又何嘗沒有抱怨呢,隻不過身為斥候的頭領,他有著頭領的基本素養。
“阿木爾,快看,那是”有人出聲道。
那名叫阿木爾的頭領,眯起了雙眼,風愈加的大了。
眼前一片白茫茫,可他卻依稀能看到雲國邊關那裡一片昏黃,猶如落日的彩霞落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