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羽衛詔獄內。
昏暗的暗室,燭火搖曳。
陳飛揚俯瞰著坐在地上的關興言,他嘴角似笑非笑,語氣嘲諷道。
“關大人,還不準備說嗎?”
關興言則是麵帶微笑“陳統領想讓老夫說什麼?”
陳飛揚直起身子,冷冷地凝視著關興言。
片刻後,陳飛揚竟然突地一下笑了。
隻不過他的嘴角咧得老大,讓人看起來很是詭異。
笑聲回蕩在這間狹小的房間內,在這樣的環境下,仿佛惡鬼一般的獰笑。
“關大人。”陳飛揚拉長了語氣,漫不經心地說道“不得不說,你讓本統領佩服。”
關興言臉上的微笑逐漸的消失,神情嚴肅地看著他。
陳飛揚再次俯下身子,神情幽冷的在關興言的耳邊說道。
“你的手段看起來高明,每年委派轉運的人都不一樣,可你恰恰忽略了一件事。”
關興言眼眸微眯,卻沒有接話。
陳飛揚繼續道“正是你這看似高明的手段出賣了你,若是每年都是同一個人,或者還可以許下豐厚的條件讓他閉嘴,可區區千百兩白銀,會讓人守口如瓶嗎?”
關興言的瞳孔驟然收縮。
“還有。”陳飛揚語氣輕鬆地繼續說道“每年歲入抵達京都之時,都會有個商賈出現,說是戶部派來收購那些沿途或病或累死的牛馬,對吧?”
關興言儼然一言不發,顫抖的嘴唇,說明了他內心中處在極度的恐慌中。
“表麵上說的好聽,為朝廷挽回一些損失,可實際上呢?”
陳飛揚突然直視著關興言,眸中泛寒。
“夜深人靜之時,牽走的卻是活蹦亂跳的牛馬,這些牛馬拉的車上,裝的是什麼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說著,郭茂石帶人拖進來兩人。
此時,這兩人渾身布滿了傷痕,手指頭更是少了幾根,整個人的頭猶如豬頭一般的腫大。
陳飛揚手指著兩人道“這兩人是值夜的守衛,當然了,還有更多,本統領就不給你看了。”
關興言隻是瞟了一眼兩人便將目光收回,冷聲道“這與老夫何乾?”
“哦?”陳飛揚摩挲著下巴“沒有乾係?不要緊,進了詔獄,總會找出點乾係來的。”
聞言,關興言暴怒“陳飛揚,你要栽贓老夫?”
陳飛揚輕喟一聲,語氣無奈道“關大人,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說著,他走向角落,拿起桌上的供詞,一頁一頁地翻看著。
“這些供詞,最後指向的人都是你,本統領隻要把他往陛下案頭一送,你說陛下是信你還是信我?”
“放屁。”關興言剛要站起來,便被身邊的暗羽衛給按了回去。
他喘著粗氣,咬牙切齒地說道“陛下明察秋毫,定然不會在查無實據的情況下相信你。”
陳飛揚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嗤笑起來。
關興言怒目圓睜,死死地瞪著他。
笑了一會的陳飛揚,好像感覺很無趣,停下了笑聲。
他朝郭茂石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