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百司衛的人,江河也不理會那些官員,急匆匆地帶著張景川入了宮。
禦書房中。
皇帝的案牘上已經堆積了不少的奏疏。
國庫貪墨一案,讓他心力交瘁,平日勤勉的他,如今一本奏疏看著看著便走了神。
他左手扶額,歎了一口氣後道“百司衛的人還在午門跪著嗎?”
蕭洪道“回稟陛下,都還在呢。”
皇帝嗤笑一聲,冷聲道“他們倒是團結。”
蕭洪不敢接話。
這時外頭傳來腳步聲,一名宦官匆匆入殿。
“陛下,七皇子與建安伯求見。”
皇帝直起身子,疑惑地看了蕭洪一眼“他不是和太子出城了嗎?”
蕭洪忙道“出了這等事,建安伯回來了也情有可原。”
皇帝冷哼“不見!”
宦官躬身出殿。
蕭洪笑道“陛下,奴婢鬥膽,您不見他,估計建安伯要賴在外麵了。”
皇帝冷著臉,不悅地說道“看看百司衛都讓他帶成什麼樣子了?一個個的,依朕看,純屬上梁不正下梁歪,百司衛的這股無賴勁,就是跟他學的。”
蕭洪笑了笑,不接話。
關鍵這句話也沒辦法接。
從前人人頭疼的百司衛,現在讓江河管理得可以說井井有條。
如今,百司衛不是想進就能進的。
交銀子不說,還有可能被趕出來。
前些日子,不是被趕出來了不少人嘛。
不止如此,人被趕出來了,可那五千兩的培訓費可是分文未退啊。
為了這事,還有不少人到陛下麵前哭訴呢。
蕭洪知道,陛下此時說的就是氣話。
誰敢說君王就沒脾氣呢?
要不然哪來的天子一怒,浮屍萬裡呢。
陛下哪,已經夠仁厚了。
外頭。
江河徹底傻眼了。
陛下不見自己。
看來百司衛的行為還是惹怒了陛下。
這可怎麼辦啊。
江河側目狠狠瞪了張景川一眼。
而張景川呢,到禦書房的這一段路上,江河給他講了一遍此事的利害關係。
此時,看到情況與江河所說無二。
更是臉色煞白。
嘴角不停囁嚅著“這可怎麼辦啊?”
江河瞪完張景川,又舔起笑臉,朝宦官道。
“這位公公,麻煩您再去通報一聲,我有要事要稟報啊。”
宦官一臉為難。
要事?什麼要事?
還不就是關家的事。
於是,宦官道“伯爺,您就彆為難奴婢了,陛下在裡頭已經震怒,奴婢再進去,怕也是要受牽連。”
若是平時宦官這種態度,江河早就不給好臉色看了。
一個小小的太監,讓你辦點事,敢這樣說?
真是給你臉了是吧?
可現在,江河一點脾氣都沒有。
擺擺手,帶著張景川走了。
不走呆在這裡也沒辦法啊。
還是去詔獄看看關朋吧。
等了一會,皇帝見外麵沒了動靜,不禁疑惑道。
“外頭怎麼沒了動靜?”
蕭洪忙邁著小碎步到門口看了一眼,又折回。
“陛下,建安伯走了。”
“走了?”皇帝一怔,隨即輕笑道“這孩子倒是明事理。”
蕭洪賠笑,要不說帝心難測呢。
剛才還罵著江小二呢,扭過臉來又說江小二明事理。
“讓人看著他們兩個,彆鬨出什麼亂子來。”
皇帝總覺得江河不會這麼輕易地放棄,還是叮囑一下蕭洪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