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江河和張景川好似被皇帝遺忘了一般,沒有再提起過兩人,仿佛兩人壓根就沒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隻有暗羽衛的人每天像是伺候兩個大爺一樣,變著花樣的給兩人送吃的。
這個樣子哪像是坐牢的,除了環境差點,吃喝樣樣不愁。
江河甚至感覺自己好像胖了一些,倘若能沒事再出去轉轉,簡直就是養老的絕佳地方。
可在外麵的人不這樣想。
這種事鬨得沸沸揚揚的,很快便傳到了崔伶薇的耳中。
瞬間她感覺天都塌了。
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去找到了崔朗。
“你就說你去不去救江河吧?”
一聲嬌脆的聲音傳出。
崔朗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閨女啊,不是爹不去救他啊,爹哪有那個能耐啊?”
崔伶薇叉著小蠻腰,臉上還掛著淚痕“你不去怎麼知道呢?”
崔朗一邊給蘇雁使著眼色一邊道“怎麼去?皇子都被一起下了獄,滿朝文武百官,你看看有一個求情的嗎?”
蘇雁拉著崔伶薇坐下,勸道“你爹說得對,陛下那麼喜歡小二,不會有事的。”
“哼。”崔伶薇掙開蘇雁的手道“他們不去是他們的事,再說了,他們與江河是什麼關係,咱家不一樣。”
崔朗簡直是沒脾氣了,耐心的解釋道“你放心好了,很快就會出來的。”
崔伶薇一臉的不相信,她認為這是他爹的緩兵之計。
說到底,就是不想管江河。
崔朗拉著崔伶薇的小手,神神秘秘地說道“你想想,為什麼這麼多人沒去給江小二求情,不是大家絕情,是因為大家都知道這隻是陛下做做樣子,要不然有人犯了事,人人都像百司衛那般,帝王的威嚴往哪放?
你這個傻丫頭,這時候去給他求情,就是火上澆油,你以為江小二在詔獄裡會像其他人那樣?他是能吃虧的主?陳飛揚要是不派人伺候好他們兩個,不說陛下了,江小二出來了會饒得他?
那小子猴精猴精的,誰能讓他吃虧?也就陛下能鎮得住他。”
說到這裡,崔朗恨不得拿自己舉例子。
自己多好的閨女,看看,如今都成了什麼樣子了?
光想著江河,壓根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啊。
崔伶薇聽完崔朗的分析,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瞪著秀麗的眼眸。
“真的嗎?”
崔朗白了自己閨女一眼,心疼的厲害,沒好氣的說道。
“真的,老夫要是騙你的話,你還不把這個家給拆了。”
說著,崔朗止不住的歎氣,嘴裡不停地念叨著。
“老夫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唉”
蘇雁見狀,給崔伶薇使著眼色。
崔伶薇麻利地換上一副笑臉,拉著崔朗的胳膊搖了起來。
“爹你怎麼不早說嘛。”
崔朗氣咻咻地說道“你讓爹說了嗎?一來就跟審問犯人似的。”
“嘿嘿。”崔伶薇忙靠在他身上“女兒知錯了,好了,爹,我去找蔣姐姐了。”
說著,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崔朗看著女兒的背影,又是一陣的歎氣。
“唉”
蘇雁輕聲道“老爺,這過了年,這兩個孩子的事可真的不能再拖了。”
崔朗的心更痛了。
為什麼就沒人關心關心老夫呢?
禦書房中,孟承安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太子殿下那邊傳來消息,頂多明日,江海率部便可抵京。”
皇帝放下朱筆,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哦,算算日子,朕還以為要到年關呢。”
說著,皇帝起身,舒展了一下手腳,繼續道“禮部都安排妥當了嗎?”
“回稟陛下,都安排妥當了。”孟承安道。
“嗯。”皇帝頷首點頭,負手走到窗邊,想了想,又道“蕭伴伴。”
“奴婢在。”蕭洪應道。
“傳旨下去,讓朕的幾個兒子城門處迎接江海。”
“奴婢遵旨。”蕭洪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