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在禦椅上,見滿朝文武沒人答話,竟然突地一下笑了。
隻不過這個笑容在群臣看來有些陰森。
皇帝帶著三分怒意七分笑容,審視著滿殿諸臣,突然手指向文弘義。
“文愛卿,你是內閣首輔,你來說。”
文弘義心裡頭歎氣,沒啥可說的啊,江小二這般做法,無非就是為了救關朋,至於關朋去了邊關,能不能安排好胡人,誰能知道呢?一切都隻不過是江小二自圓其說罷了。
不過這些話,他也隻能在心裡腹誹一二。
文弘義出班,躬身行禮“陛下,臣認為建安伯的建議,可行也不可行。”
“哦”皇帝愣了下,隨後來了興趣。
文弘義接著說道“臣說的可行是建安伯說的建議可行,不行呢,人選問題,百司衛老臣接觸的比較少,不好妄言。”
皇帝眼神幽幽地凝視著他,顯然,對於文弘義的這個回答,很不認可。
此時,江河反而一言不發,也不辯駁,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原地。
仿佛這件事與他無關一樣。
皇帝的目光又繼續在殿中掃視,不過,大多數人恨不得將自己的頭埋在褲襠裡,不與皇帝去對視,生怕皇帝下一個便點名自己一樣。
良久後,皇帝悠悠然地歎了一口氣“將功贖過也不是不行,隻是關興言所犯的罪乃是抄家滅族的事,江河,你真要替他作保?事情辦砸了,或者關朋在邊關跑了,你包括你江家,甚至是你的父親,皆會被牽連其中,你還願意嗎?”
江海不明所以,聽到皇帝說的這般嚴重,頓時麵色慘然,上前一步,就要開口說話,卻被皇帝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他需要的是江河的態度,而不是江海的。
江河心中一凜,他沒想到皇帝竟然這般的說法。
為了一個關朋,搭上整個江家。
陛下這玩的太大了吧?
於是,江河開口道“陛下,是臣在此推薦的關朋,與江家無關,更是與臣父無關。”
皇帝似笑非笑地端量著江河“哦你不姓江嗎?你不是江家的一份子嗎?照你這樣說,關興言犯的罪行,朕不應該牽連他的家族了?”
江河頓時啞口無言。
這還讓人怎麼說呢。
自古以來,似乎都是這樣過來的,犯重罪者,全家受株連,更有甚者,謀逆之人,三族甚至九族都是有可能的。
其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震懾那些心存不軌之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江河身上,想看看他到底會不會為了關朋,而去賭上江家的一切。
這件事在其他人看來,其實是一件很好選擇的事。
一個關朋而已,怎能與一個家族的利益相提並論呢,更彆說如今江家如日中天,陛下都已經親口保證了江家公侯萬代了,他們不知道江河到底在糾結什麼。
江河沉吟片刻,抬頭,目光炯炯地看著皇帝,深深的籲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般。
“陛下,臣還是願為關朋作保。”
頓時,滿殿嘩然。
江海更是嘴張的跟雞蛋似的,仿佛是第一次認識自己的二弟一般,不敢置信。
臥槽
殿中議論聲漸起。
江小二這個狗東西喪心病狂啊,為了一個外人,置江家不顧,倘若關朋對朝廷對陛下有那麼一絲的不滿,江家將萬劫不複啊。
皇帝的雙眸微眯,語氣幽冷道“你考慮好了?”
江河微笑“臣考慮好了,臣相信他。”
說著,他又補充了一句“正如陛下相信微臣一樣。”
皇帝坐直了身子,抬著冷眸,目光如炬地盯著江河,好像要看透他的內心一樣。
此時,皇帝的內心是複雜的,哪怕江河是在挑戰自己的威信,可他的心裡,卻沒有很多的怒火,反而更多的是欣賞。
不過皇帝的心思,深深的藏在心底,麵上冷笑,朝著江海道。
“江家老大,你認同他的話嗎?”
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