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與張景克兩人再次回到了廳中坐下。
這次輪到江河用戲謔的眼神看著他了。
無論之前是什麼說法,在梁磊說出那句要用江府的匠人後,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既然有人能證明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那就不一樣了。
就算全世界都不認識江河,那又怎麼樣呢?
至少你三皇子張景克,是要針對江河的。
什麼?你說不是你安排的,是呂新厚那個狗奴才自作主張,但是誰信呢?
奴才是你的奴才,就算沒有經過你的授意,梁磊身為工部的官員,帶著人來了,到頭來讓你扣上謀反的帽子,這不是想把江家往死逼嘛。
皇帝的如今就四個兒子,太子與張景川就不用說了,三個人都要穿上一條褲子了,還有老二張景洲,也是一個勁地往江河身邊湊。
彆人都能與他相處好,為什麼偏偏你老三就和江河尿不到一個壺裡去呢?
人們普遍的思想都是這樣的,這就是張景克的原因了。
張景克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才帶著江河重新返回。
此刻,他麵色陰沉的可怕,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江河則是老神在在,顯得很有耐心。
良久後,張景川艱難地開口道“表弟啊這真不是我安排的。”
江河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笑吟吟的。
“我知道,愚弟心裡清楚得很。”
話是這樣說,可他臉上的表情卻是一百個不相信。
張景克見他這副樣子,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有用了。
於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五百萬兩確實太多了,為兄拿不出來啊。”
這句話,江河同樣是一百個不相信。
騙鬼呢?
倘若關興言沒撒謊的話,張景克擁有的財富就算沒個幾千萬兩,一千萬兩估計還是有的。
畢竟,當初永茂商行的收益,他拿著,京都裡,國庫地裡的錢糧還有人幫他貪墨著。
區區幾百萬兩而已,小兒科。
“表哥啊,這個錢可不止是治療我的傷啊,此刻,我代表的是江家啊,你這般作為,讓陛下如何看待江家呢?讓朝中文武百官如何看待江家呢?
且不說我江家世代忠良,就說我父剛在邊關立下汗馬功勞,封了國公,後腳便在表哥府上傳出江家要謀逆的消息出來。
你想想,朝中官員會怎麼看?
大家心裡會想,莫非是看江家功高蓋主,授意表哥這般做法,意圖敲打一下江家。
若是朝廷傳出這樣的聲音,想必會人人自危吧?到時候,誰還能為朝廷賣命?誰還敢為朝廷賣命?”
張景克一口老血差點要噴出來。
江河這個狗東西,還真能扯,都扯到父皇身上了。
可當他細細思量後,發現,江河說的還真有可能會發生。
人言無論在何時,都是最可怕的啊。
當所有人都在談論這件事的時候,想控製,想解釋的時候,就已經晚了啊。
估計自己今日不答應江河的賠償,他自己就會將這件事到處宣揚。
到時候,父皇那裡就不是簡簡單單苛責的問題了。
想到這裡,張景克想死的心都有了,心裡恨透了梁磊,原本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就是因為他的一句話,一切化為烏有。
不止如此,自己還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這個人,就是想除掉以泄心頭之恨,也沒辦法了,江河早已料到,把話說得明明白白。
為何無論何事,隻要和江小二扯上都沒什麼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