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栓子不動聲色給江河換來了兌了蜂蜜的低度酒。
當然了,張景克的酒也沒有一下子換成高度的酒,畢竟,事情都要循序漸進的,不能一下就換上高度的酒,那樣子會露餡的。
江河不停地與張景克推杯換盞,沒一會,張景克便已兩眼通紅,渾身冒汗。
這酒,自然是好酒,他的府上當然也少不了這等美酒。
可他在府上是小杯慢酌,哪像在江府這般牛飲。
再看看江河,同樣是麵紅耳赤,仿佛下一碗就能把他放倒。
不服輸的心理在張景克的內心開始騰騰的燃燒。
做人沒你賤就算了,喝酒我還能輸給你了?
於是,對於江河的敬酒,他是來者不拒,通通一口氣乾掉。
“好酒量,愚弟佩服。”江河大著舌頭說道。
可桌上還有幾個明眼人啊,一眼便能看出江河的眼底一片清明,哪裡有要喝醉的跡象。
張景之麵露不忍之色,勸解道“三弟,少喝一些吧。”
張景克卻是置若罔聞,一口氣喝掉碗裡的酒後,已經有點神誌不清了。
“滿滿滿上。”
丁栓子很有眼力見的酒水滿上。
江河心中竊喜,喝吧,使勁地喝,喝醉了把你做的那些混賬事當著陛下的麵全部說出來。
“來來來,表哥,愚弟再敬你。”
卻聽張景克‘砰’地一拍桌子“來!你我兄弟二人連乾三碗。”
對於這種找死的要求,江河當然不會拒絕。
“好,痛快,來。”
說著,江河先行喝完一碗。
緊接著,張景克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一仰頭,一碗酒喝下去。
隻不過,這一碗喝下去後,他整個人如同爛泥一般的癱倒在地上。
頓時,引起一陣的騷亂。
隨行的宦官忙上前查看他的狀況,見他隻是醉了過去,心裡頭長舒一口氣,眼神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江河。
這邊的動靜,皇帝隻是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便不再去關注。
孩子嘛,有孩子的圈子,再說今日是除夕,放縱也就放縱一些了。
他自己不也是這般嘛。
江河看到這一幕,心裡止不住地臥槽。
失策了啊。
張景之意味深長地端起江河的碗,淺嘗了一口氣,而後神色古怪地凝視著江河。
良久,他幽幽地歎了口氣,才道“是不是過了些?”
江河一臉懊悔地坐下,攤攤手道“殿下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明白呢?”
張景之聽著,卻不知說什麼好。
看來這幾日京都的傳言並非空穴來風啊。
至於皇帝這邊,也沒好到哪裡去。
這些老卒平日裡沒事就泡在蒸餾房幫助釀酒,酒量豈是這君臣幾人能比的。
此時,皇帝已經醉醺醺的了。
他勾著崔朗的肩膀,打了個嗝,而後帶著醉意說道。
“老夫真是羨慕你啊,能找到江河的這樣的姑爺,你要知道,老夫也想將女兒嫁給他啊。”
崔朗原本喝的有些多,被皇帝的出現嚇的早就酒醒了,一直在旁唯唯諾諾地伺候著,突地一聽皇帝說這句話,更是一分醉意都沒了。
臥槽
我說陛下怎麼一直拖著這事呢。
原來傳聞是真的啊。
這下如何是好啊?
崔朗已經是心急如焚,無論陛下說的醉話還是真話,作為臣子,他都不敢去接這個話啊。
怎麼接呢?
難道賤兮兮的說,哈哈哈哈,陛下,你晚一步了,江河這個姑爺,臣是要定了。
那不是找死嘛。
可又不能說將江河讓出去。
再說了,這事是能讓的嗎?
先不說閨女那關過不去,就是蘇雁,那定然饒不了他啊。
於是,他隻能苦著一張臉,賠笑。
那臉色是精彩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