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帶著邱玉玲,端著一份紅燒帶魚,一份熗炒土豆片,還有一份蔥爆羊肚,外加一兜饅頭回來,邱大河卻並不在屋裡。
邱玉玲疑惑,裡外都瞅了好幾圈了。
“彆慌,許是出去找茅房了,怪我走前沒給大河指清楚道兒。”
兩個人正嘀咕呢,邱大河從外頭進來了,兩隻手滿滿當當的。
邱玉玲趕上前去接過東西,一口袋白麵,另一個口袋裡頭是兩隻還能蹦躂的老母雞。
邱玉玲問都是哪來的?
她二哥眨巴眨巴眼睛,他也有人脈。
邱玉玲沒太懂,是她想的那個意思不?
“你這孩子,都說了老漢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一個月的錢都花不完,你才掙幾個,瞎折騰。”
被人認可和惦記,老爺子心裡高興的很,可還是忍不住埋怨,年輕人手耙,花錢不精細。
他的滿共兩兒一女,還都各忙各的,書信錢糧倒是有,但總見不著蹤跡,也時常落他埋怨。
現下,眼麵前有人儘孝,一下子就把老爺子的心糊住了,尤其再是個非親非故的,那一分的好也能被放大到三分,更何況這是五分的情分了,在他心裡更了不得了。
“您有是您的,我孝敬是我的,小妹是女娃娃,可能有些事兒沒那麼方便,我來一趟,能乾的就多乾點,您千萬不能跟我們見外。”
都這麼說了,還能咋,高高興興的留了唄。
“那下午叫咱玉玲燉隻老母雞,咱爺倆喝一盅。”
“喝一盅能成,這老母雞就先不燉了,剛那嬸子說這雞屁股還下著蛋呢,您先養幾日,等過年了再宰也來得及,正好這些日子能吃雞蛋。”
“我給您和二哥炒蒜苗臘肉,我看夥房壇子裡的蒜苗還成,一盤菜還是能湊得出的,那個下酒也香得很。”
“能成。”
一頓飯吃的熱熱鬨鬨,吃罷了飯,老爺子帶著美銀去遛彎,邱大河搶在小妹前頭收拾了飯桌殘局。
邱玉玲抱著胳膊心想,這麼好的二哥,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也不知道便宜哪家的姑娘呢。
他這廂都拾掇順當了,老爺子還沒回來,“老爺子彆是在外頭絆到啥了吧?”他原本想說彆是摔了磕了的,怎地半天不回來,又覺得這種話不好聽,就改的委婉些。
不過邱玉玲也聽懂了,“沒事,乾爺這會子遛彎過去,肯定還和棋友殺兩盤呢,得好一會兒,彆人攆了才能回來呢。”
邱大河“”
邱玉玲就說了下老爺子的棋路和棋品,邱大河這才心放回肚子裡。
剛那個攆子,嚇了他一跳,還尋思要不要出去給老爺子壯壯聲勢啥的。
那這種情況下,他倒是不好意思過去撐腰了。
“沒事,二哥你這會兒去歇會兒,我剛又添了炭,屋裡不冷了。”
“不躺了,躺下也睡不踏實,咱倆說會兒話,明兒一早我就回了”
兄妹倆絮絮叨叨聊了一堆,不光說邱莊的,也說外頭的,書上的,她在四姨那兒交好過的小夥伴的。
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
沒一會兒,果然見老爺子耷拉著臉,撅著嘴嘿嘿呸呸的回來了。
“爺爺,今兒又是趙爺爺守棋盤呐?”彆人都沒這麼較真,就到趙老爺子手裡的時候,半點不讓李老爺子。
偏他又菜又愛玩,還控製不了悔棋腦袋,今兒多半又被人撅回來了。
“可不是麼,那老趙頭,死板的很,從年輕到現在,就他死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