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班車開的慢,邱玉玲一開始還能勉強嗯嗯啊啊兩句,給那大娘捧個場,後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到地方睜眼睛的時候,大娘第一時間數叨她,“小姑娘可真是心大啊,這睡了一路,儘聽你吸溜哈喇子聲兒了。”
邱玉玲條件反射摸了摸嘴角,還真有可疑的水漬,這毛病怕是要陪著她一萬年了。
“大娘您一路都沒睡啊?”
“嗯呐,我再睡了,咱倆都睡過去,行李叫人背走了不說,你個小姑娘家家的,叫人占了便宜咋弄?”
“啊?”合著老太太不睡是為了守她啊?這可真是,平白落了這麼大的恩情。
“年輕就是好睡個覺,我兒那會子也是,頭搭哪兒都能睡著,這會子到地方了,你趕緊看看行李啥的,我兒擱外頭等我呢,我先下了啊。”
見姑娘醒了,老太太自覺也算儘了這一路護花使者的義務,從座位下頭抽出自己的包袱,頭也不回就走了。
邱玉玲暈暈乎乎的站起來,剛往過道走呢,就感覺肩膀被撞了一下,還有一聲輕“哼”。
一看正是昨兒犧牲了隊友,僥幸剩下的女人。
她把圍脖拉起來,緊跟在後頭,也一肩膀懟開了女人,“哼”。
誰不會似的。姑娘被撞的一個趔趄,栽到在旁邊的座位上,咬著唇,要哭不哭的,邱玉玲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欠奉。
惹急了,男人女人她都打。
下了車才發現,這會子還是五更天呢,她也沒地兒去,索性徒步去了百貨大樓,得看看市麵兒上都有些啥能置辦的。
大過年的日子,她總不好空手進老爺子的家吧。
她這邊走的慢,到了地方,人都還沒上班呢,乾站著又冷,隻好又往那避風的角落躲過去。
幸好她那大包還斜挎著,掏個啥也不打眼。
摸出了倆預製韭菜雞蛋包子,還冒熱氣兒呢。
吃一口,再喝一口軍用水壺裡的豆漿,也是暖的,三兩口吃完,彆說,肚子裡舒坦多了。
一整夜沒方便了,這吃飽喝足就想上廁所。
但說實話,她寧可在那村裡的荒灘上解決,也不愛進這旱廁,大冬天的也擋不住那下頭蠕動的蛆。
所以,這不回小木屋還不行了。
可百貨大樓跟前人就沒少過,她隻好重新踏上路牙子,越走越急,好容易找到能方便她回農場小木屋的地方。
一進去就撒丫子奔馬桶。
解決完了,也沒急著出來。
這來都來了,不得洗漱一下啊。
順道把她這身棉衣棉褲加棉鞋,也統統換了身乾淨的。
泡完澡出來,整個人都布靈布靈的了。
可這時間已經過去小半天了,索性也不急著出去了。
她這農場主現在當得,都不知道自己具體有多少畝地了。正好巡視巡視。
萬金見著她,高興的很,叼著她得褲腳,滿院子撒歡。
“好了,跟我出去逛逛。”
一人一狗,閒庭信步走過了農場的各個角落。
那一片片的果林,已經快包羅了後世她所見過的大部分品種。
天地仿若綿延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