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朵兒自打嫁進邱家,還沒叫說過這麼重的話呢,當即就眼淚撲簌撲簌的掉,除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外,還有當眾挨批的羞臊。
邱大山歎口氣,總歸是自己媳婦兒,拉了一把她的袖子,“多大的人了,還為肚子餓哭鼻子呢,娘都給你裝飯盒裡頭了,這會兒不早了,趕緊出發吧,你路上吃也一樣的。”
李青梅剛剛還和小孫子們有說有笑的臉,這會兒掛的平平的。
黃朵兒終於生出幾分對婆婆敬畏,就坡下驢,攬著幾個小的坐上了驢車。
邱大樹一臉的懵,昨兒還好好地,今兒咋的了,這是?
隻有邱玉玲有同為女性的細膩,對這一出遲來的摩擦,見怪不怪。
裝成沒事兒人的樣子,和小豆子們親親熱熱的說拜拜,叫他們記著姑姑
等人都送走了,天寒地凍的,起這麼早又沒啥活兒乾,邱大樹把院子又掃了一遍。
邱建設拿起他的工具,敲敲打打的,修修補補那些桌椅板凳腿兒。
邱玉玲想了想,正好在家弄她的【養榮丸】,這掙錢的本事,也得擱家露露手,總憑嘴說,她說的累,爹娘還不帶信的。
她從行李裡頭翻出一個個小木盒,取出要用的人參須,乾雪蓮、還有那雜七雜八的各類草藥。
拿她的藥杵搗爛,按之前的步驟,和她的特效藥丸融合到一起,再分成小黃豆粒粒,數夠三十顆裝進一個小錦袋裡。
“我的個乖乖哦,這也太複雜了。”他妹在自己和爹的眼皮下頭整整忙活了一天,才搓了這幾十個泥蛋蛋出來。
“你費這麼多功夫和藥材,能得幾個錢啊?”邱大樹十分不解。
“二百三百的都賣過,以後可能更多也不一定呢。”
“啥?二百、三百?買的人有病吧?花一年半載的工資吃這玩意兒?”這破音好懸差點戳斷了房梁。就連做木工的邱建設也叫他嚇的,險些給錘子敲到了手。
“嗯,就這,我還不一定有貨賣呢,你光瞅見我後頭的步驟這麼繁瑣,還有前頭母藥的工序呢,更複雜。
等閒還出不來這麼一份兒呢,就這,不是關係絕對到位的,我都不能出手。”
邱大樹聽了直咂舌,雖然感覺眼前飛的全是牛,可他找不到能戳破的證據。
“玲玲啊,你差錢了給你娘說,可不敢學壞了,把人吃死了可是要賠命的,爹就你一個閨女,可不能沒有你~”
邱玉玲看她爹都快擔心哭了,簡直哭笑不得,她怎麼滴也比那隊上的赤腳醫生強些吧。
那賴金華的兒子,不就是赤腳醫生給斷的麼,都肺炎高燒了,他說叫帶回家捂汗呢
沒死人都是撞了大運道了的。
“爹,你還不信我麼?我前幾年就給姥姥熬藥了,你又不是沒見過,你看我姥像有事兒的人不?還有你們吃的那麥乳精裡頭,都是我自己配的藥材搭裡頭的。
先前技術還不純熟,現在也算小有所成了,以後咱就不喝那勞什子玩意兒了,你和我娘就按頓把我這‘十全大補藥’一吃。
一年吃這一個月的就夠,包管你們呀,身體倍棒,吃啥啥香!”
邱建設不是叫閨女的孝心打動的,而是覺得閨女需要一個藥人,這個人除了他,還有誰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