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第二日邱大河也沒能如願的睡到姥姥叫他,他的身體好像已經有了一套獨立運作的生物鐘,到點兒了,由不得他,就醒了。
一番洗漱過後,家裡的長輩都快給他裝出戰備物資了。
邱大河急忙上前攔下,“姥姥,四姨,再彆裝了,就兩天,吃不了這麼許多。”見他四姨摁了兩個大囊,還裝了一兜子烤包子,煮雞蛋,洗乾淨的青椒和黃瓜西紅柿。
李青菊有自己的道理,壓根不聽大外甥的,“不多,你一個大小夥兒呢,路上就著這些一吃,也餘不下個啥,餐車聽你姥姥說,她年初回來那會兒,有啥使團還是啥,人還怪多的,差點沒輪上吃”
邱大河拒絕了,又好像白說了,最後還是按他姨的準備都帶上了,想了下,路上還有同行的戰友,一起吃,也就不算多了。
“那行,我走了啊,你們彆送了。”
三彆九送的,他總算順利登了車,直到站台的親人再看不見,邱大河才收回手,把行李甩到上鋪去,坐在了過道。
他特意換了便裝,隻是那一身正氣難掩,同包廂的老夫婦招手,“小夥子進來坐。”
叫了好幾回,邱大河隻能起身進去,“老人家,有啥需要幫忙的,您說。”
“不用幫啥,我倆覺少,也不睡,你坐過道,看你時不時就得起來讓道,進來坐方便。”
“那,謝謝。”邱大河挨了門邊,坐在男老者的鋪位上,還是板板正正,沉默不語。
“小夥子當兵的吧?”
看邱大河詫異,男性老者笑道,“你這通身的氣派和坐在那兒的模樣,一看就是常年在部隊的。”
“嗯,您慧眼如炬。”
老者哈哈大笑,“倒也不是慧眼,是家裡也有後生是你這樣兒的”
老人家健談,不過也是該說的才說,不該問的不問,邱大河一如既往的謹慎,全程都是聽得時候多,說的時候少。
好容易到了飯點兒,他站起身,拿下自己的包裹,取出裡頭帶的乾糧,把烤包子分給了兩位老者,“家裡人給帶的,不嫌棄的話,您二老嘗嘗。”
倆老人正擺手推辭呢,就有人進來喊他們,“張老,師母,我帶您二老去餐車。”
老大娘這才抓住機會,對來的年輕人說,“你可以和這位小同誌換一下,就不用兩節車廂來回跑了。”
小年輕一聽,兩眼一亮,“同誌,您看方便嗎?我把硬臥和軟臥的差價補給您。”
邱大河是因為受過傷,所以特批的軟臥車廂,可這會兒正不知道怎麼解釋呢,恰好回鄉同行的戰友也過來找他。
“連,哦,邱大哥,知道你身體不方便,我們把飯給你打回來了。”
“都說了不用了,我這帶著乾糧呢,你帶回去和劉清分著吃。”邱大河揚了揚手上的食兜,示意他沒撒謊。
“這哪行?指導員專程交代的,叫我倆照顧你,說你這次傷的不輕,來的時候,連夥食費都給我倆帶了”
老者和年輕人聽完了這些,才知道他們剛剛的請求過於唐突了。
急忙道歉,“小同誌,真不好意思,你一直坐的立整的,我們實在沒看出來你有傷在身,這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