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順了,曹清和任嘉年就先一步撤離,一個管著農墾局,一個管著日化廠的生產線,又都到了年底。
當然邱玉玲也很重要,但此刻她留下來要做的事兒更重要。
就這樣她一拖三,帶著仨小老頭,在機械廠,帶回去了兩條生產線。
一條做塑料包裝的,一條做月經帶的,他們還不喜歡衛生巾這個詞語,沒關係,等正式提上日程了,這個名字大家就能叫得慣了。
生產線安排的同時,軟技術問題也一直在有條不紊的推動著。
比如邱玉玲提出的關於衛生巾紙尿褲防過敏相關,就有壓敏膠的雛形被研發。
用於衛生巾的側翼或粘貼部位,具有良好的粘貼性和可移除性,方便使用者使用和更換。
這也是基於邱玉玲詳儘的工作筆記中的記載推演而來,不止如此,她還有關於針對外商的種種策略。
比如這件事情他們走在了外國前頭,勢必會被挑刺,她就羅列了很多有可能遇見的問題,比如粘膠留在內褲上有痕跡。
又比如產品和皮膚的接觸麵會對極少數群體有不適感,俗稱過敏。
一定要在產品上事先介紹清楚,不能給他們任何可以鑽的洞子。
耗時五個月,邱玉玲一行人回去的時候,都趕上次年的五四青年節了。
局裡聯合市裡其他的廠辦以及單位,搞了一個大型聯誼會。
邱玉玲風塵仆仆的,還沒有來得及把車間落地呢,就叫曹清先薅出來了,怕邱玉玲推辭,非說她是門麵擔當。
“不是,曹局,沒這麼用人的,您好賴也叫我喘口氣。”離家小半年,沒有電話,隻給家裡寄了兩回信,邱母的回信裡,都有了一種她被拐賣了的傷感。
“這就是放鬆,把工作的事兒放一放,不用你乾啥,你就往那兒一杵,樂意誰了搭理一下,不樂意了吃好喝好,我保證不為難你。”
話都到這份兒上了,邱玉玲的掙紮顯得極為無力。
見她答應了,她的女領導又提了過分的要求,“打扮一下,都知道你是咱農墾局的一枝花,咱閃亮亮的去,彆叫那些兄弟單位以為咱是吹牛的……”
曹姐早就不知不覺間化身為曹媽了。
邱玉玲也不是那不知好賴的人,露了個笑模樣,“這得算公派,回頭給我多放兩天假。”
曹清一笑,“小事一樁!”
聯誼會是下午開始,邱玉玲還有梳洗打扮的時間。
回去後鎖上門,回了小木屋,把自己裡裡外外好好刷洗了一遍。
五月份的天氣,早晚還很涼呢。
邱玉玲穿了條厚白襪子,方口皮鞋,白色娃娃領的長袖襯衫,黑色大擺條絨裙,又隨手拿了一件鵝黃的毛衣小外搭。
曹清怕她不來,一直去在搭建的聯誼晚會的大廳處等著,見邱玉玲盛裝來了,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裡去。
她交代一旁的婦聯和工會的女乾部,“給我留意一下,邱科長今晚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