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根兒上,從濱城撤回來的部分技工,已經悉數返廠。
這些都是棗花安裝廠未來的中流砥柱,邱玉玲還給張羅了一場簡樸的接風宴。
宴上,她以茶代酒,來了場誓師大會。
“同誌們,差不多近兩年多的拋家舍業,如今到了顯真章的時候了,大家夥兒都是帶著本事見了世麵回來的,安裝廠這邊,就靠你們了……”
大家聽的雄心萬丈,豪氣衝天,也都灌了滿肚子的茶水。
先不提武市的樓房指標了,就光廠長、廠裡對他們的這份兒認可,就足以叫他們心甘情願的拋頭顱灑熱血。
更何況用他們的人還雙管齊下,精神物質兩手抓。
彆說是濱城那邊挽留了,就是拿槍炮指著,他們也得回來啊。
這一刻他們很慶幸自己不曾動搖過,抵擋住了外頭的糖衣炮彈。
明明隻是就著燴菜喝著茶水,可大家都感覺暈乎乎的,跟醉了似的。
眼瞅著氣氛起來了,邱玉玲該說的也嘚啵完了,她找了由頭離開,儘量的叫工人們能自在些。
秦主任跟在後頭,“廠長,今年的元旦晚會,您要幾張票?”
邱玉玲掰著指頭數了下,公婆和她男人都有各自的單位,就自家三個老人,“三張吧,要是職工家屬多,我那份就不要了。”
秦主任殷勤的點頭,“夠的夠的。”她們廠長這麼辛苦替廠裡、替工人謀劃,幾張家屬票,大把的人寧可自己不看,也想要貢獻出來呢。
兩人又略說了幾句,邱玉玲就要回去準備一下接待工作了,安裝廠的動作也並非就是簡單的一兩句話的事兒。
儘管已經打通了路子,但上頭還是要委派專人下來考察工作。
說白了,當下的一切都是國家的,個人能力再強,也得符合統籌安排。
對此她心裡頭有謀劃。
而已經微服到訪的同誌也對這位女將有了認識。
在大多數男人眼裡,大部分女人都算不上聰明,極少數聰明的腦子也都是拿其他的東西交換來的。
但邱玉玲給了他們不一樣的感覺,很巧妙的詮釋了美貌和智慧並存時候的殺傷力。
就是同樣的工作,如果大家夥兒是一樣的思路,那麼她自己就是加分項。
棗花廠這幾年一直有動靜,且每一次的動靜都恰如其分的彌補了一些國內市場的短板。
這就讓上頭真正的經濟大佬注意到了這邊。
隨著風向的轉變,乾校裡一些老教授被重新列入計劃內,卻又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後,一查才知道,早被人家早早的收攏招攬了,就對這位鎮守邊關的“女將”,愈發的感興趣了。
他們混在國資委考察的隊伍裡,沒人事先告訴過邱玉玲。
但邱玉玲一貫對待工作認真謹慎的態度,並沒有因此而出現什麼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