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櫻先跟我們告彆,去猛泐長途汽車站坐車到潞西見父母,然後就是張欣收拾妥當,退了酒店和張天威、胖子、張義福開綠卡車回京城。胖子的背包裡鼓鼓囊囊的,應該是前幾天在望月村搜刮的金銀首飾、玉器古幣。
張天威臨走時問我,那兩個脫水的男人會不會詐屍,我告訴他那兩個人早已經死了,為什麼能肉身不壞我也不知道,回去做研究自己玩就行,順便塞給了他一張紙條。
張天威打開紙條,上麵寫著立冬之前到春城,我要為金子複仇。
“給張天強,他明白是什麼意思。”我語氣平淡。
張天強是京城二伯家的一位表哥,從小培養成自私自利、為所欲為、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棄子”,長大以後成立了自己的幫派,專門做見不得人的黑活。為什麼會這樣呢,朝廷很多官家人挺有意思,並不是把所有孩子往官位上送,會把一些孩子送到黑道去做事,這樣黑白兩道都有可以掌控一方的自己人操作,有便於利己利家族。說難聽一點,就是太多臟活,明麵上官家人乾不了,隻能找黑道上的人去做,黑道上讓彆人做不放心,才專門安排了親信小輩。
每座縣城,每個州市,幾乎都能看到紋著身拿著破砍刀欺負人的,也有地下賭莊坑害民眾的,開著色情場所糟蹋良家女子的,借著高利貸把百姓逼上絕路的,你知道他知道大家都知道,難道衙門裡的捕快衙役、知縣知州不知道?他們肯定也知道,隻不過地方衙門真不敢動那些人,敢開黑場子的,哪個背後沒有上麵的大人物罩著?
張天強就是那個棄子,他接受了家族長輩們的安排,老老實實做了一方黑霸主。
我能找張天強幫忙,是因為他和金子混的特彆好,倆人一聲好哥哥一句好弟弟的叫著,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奶嘴喂大的孩子。金子跟張天強講過,我是很重要的人,甚至比金子的親爹親媽都重要,有一天若是我有事找他幫忙,舍了一身剮也要去幫。
張天強講的是義氣,有金子的交代,他必定會不遺餘力。
交給張天威紙條還有我的手機,他看著紙條上的字,隱隱約約能猜到點什麼,小聲問道“金子真出事了?”
我笑笑沉默一會,“我會替他報仇的。”
這裡麵有什麼原因,張天威猜不到,誰叫他失去了兩天記憶,等回到京城一定要讓擁有獲取記憶異能力的叔伯幫他恢複恢複記憶。
簡單寒暄幾句,張天威幾人開車離開,整個龍澤酒店隻剩下了我和巫青柔兩人。
沒有人以後,巫青柔才跟我講了一些在滇南生存的重要事宜。
我體內擁有了傀儡蟲,勢必會被滇南各族大巫所顧及,巫青柔讓我低調行事,不要輕易使用傀儡蟲能力,碰到真正的大巫自保為先,如果運氣不好再碰到了苗族少主,千萬千萬彆得罪她。
我問她口中的少主是什麼樣的人物,擁有多大的破壞力。巫青柔盯著我單純清澈的大眼睛說“少主姐姐是活了上千年的巫王,擁有無上法力,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你可不要想著招惹她。”
我當然不會招惹被一群大小巫跪拜的巫王,隻是心中好奇巫師怎麼分級彆的,順便問了下巫青柔現在是什麼樣的巫師。
巫青柔支支吾吾憋紅了臉才說出幾個字“我,我,我是小巫師。”
巫師分的等級很簡單學徒,小巫師,大巫師,巫靈,巫王,還有傳說中的巫宗,巫皇,巫聖,聖主至尊,不過在人間誰都沒見過。
小巫師能控五行,運用自身掌握的水火土木之力攻擊人,可以隔空取物,百裡步行不勞累,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吸納自然界萬物靈氣來溫養經脈和四肢。大巫師與凡人之間的差距明顯拉開,體質和壽命都會得到顯著提升,可以活到兩百多歲,控製五行之力更能得心應手,由此斬殺數十普通人猶如殺雞屠狗一般,其中讓所有人羨慕的一點是,大巫師可以駕馭法器類飛行。巫靈層次會更高更難以想象,白麵具女子和黑麵具男人便是巫靈級巫師,他們的實力已經展現過,白麵具女子能在一夜之間改變一個村子的房屋布局,黑麵具男人養一隻蜈蚣,殺幾百城防兵士和特戰隊員跟玩一樣。神秘的遮麵少女隔著千米一巴掌差點拍死黑麵具男人,就知道她的法力得多恐怖了。而巫青柔說自己是小巫師的話,就是巫師裡最弱的嘍。
我不會笑話巫青柔,朋友是強是弱不重要,重要是人品可否。
我岔開話題,請教巫青柔,我曾在葉榆城神木林旁邊的山嶺之上見過一位白發老奶奶,她會調配各種藥劑,比如還魂丹、驅魔香,會使用很多法術,比如禦蜂術、冰龍,冰龍長好幾米,可以短時間內把神木林裡的大火撲滅,還能駕駛著芭蕉葉到處飛行,最恐怖的是那位老奶奶能控製人的心神。
沒想到巫青柔從小便知道那位老奶奶,整個苗族大小巫尊稱她為聖姑。她是苗族裡無人敢得罪的白苗大巫師,據說已經活了一千多年,法力還在少主姐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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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姑沒有阻攔你進入神木林,還放你活著下了蒼山,你身上到底有啥子寶貝呀。”巫青柔杵著下巴不理解。
誰知道呢,既然了解了巫師們的大概情況,以後低調躲著她們點便是,我尋找十隻傀儡蟲救活如雪的決心不會改變。
接下來和巫青柔又聊了不少話題,都是關於巫師方麵的,其中她說到我肯定不是普通人,等到她晉升大巫師以後,讓我到碧雞山上,再給我驗驗血,幫我查明身世。
這些都是後話,我在望月村打鬥好幾天,想在一樓小亭子長椅上睡上一天一夜。巫青柔不著急回春城,也躺在了我旁邊,另一張椅子上。
快睡著之時,我突然想起,望月村西村口的牌坊上麵分明寫的是“告莊西雙景”,你們為什麼要叫它望月村呢。
巫青柔說那個村子本來就叫望月村,起碼幾百年前就是,而且是黑苗專門養五毒的村子,不管歲月變遷多久,明清民國從來沒變過。直到五十多年前,很多漢人來到滇南說什麼要上山下鄉改造,往後每年都會來一大批年輕男女,朝廷要做的事,我們不能乾預,眼看著很多同族和同袍繼續南遷。後來十二個寨子彙聚到望月村重新組成了一個大的村寨,才有了告莊西雙景。
五苗裡麵,屬黑苗是最善蠱術和養蟲獸,而且特立獨行不講情麵,外麵的人到望月村無法趕走,叔祖巫甘木便把他們當成了蟲獸的養料。
好像是前幾年巫甘木獲得了一隻傀儡蟲,從五毒裡選中了一隻碧眼蜈蚣(讓五種毒物在一個器皿裡互相殘殺,最後活下來的是蜈蚣),喂給了它,後來整個告莊西雙景的居民全消失了,就是那隻大蜈蚣乾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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