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扭小時候經曆老多了,什麼神神鬼鬼的事年年能碰上好幾段。去了晉城也不得了,平時看著他唯唯諾諾,蔫了吧唧的,其實一肚子壞水,噶人埋屍的事沒少乾,哈哈。”金子給胖子講了我很多年輕時候的事。
怎麼說呢,六歲以前的事我都忘了,六歲以後的事我幾乎曆曆在目,要說噶人這種事,我肯定是不願意去做的,可村裡的裡長、裡正欺負我母親呀,這哪裡能忍,月黑風高夜,碰到那些無惡不作、欺辱百姓喝醉了的狗差官,是攮過幾個,還是金子幫著給處理的屍體,埋在了北海子。人呀,從小到大經曆的多了,膽子真的會變大的。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看我哥在滇南到處找寶貝,遇到那麼多乾仗的活,沒見過他害怕過。”胖子把肚子裡壓著的好奇終於搞明白了。
閒來沒事,三人靠在高台邊上聊了不少,胖子的問題金子也樂意解答,主要是在這黑燈瞎火的山洞,真的沒啥好解悶的。
我不想乾等著坐以待斃,獨自拿著自己的手電筒四處轉轉,走到我沒去過的一邊。另一邊的過道更長一些,除了兩邊擺放整齊的藤甲屍骨以外,儘頭處有不少大型動物的骨頭。
我緩緩走近那堆骨頭,仔細地觀察著。然而,這些骨頭的形態各異,且經過漫長時間的侵蝕,已經很難準確分辨出它們究竟屬於何種動物了。我在其中翻找著線索,突然,一根長長的彎曲的硬物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將手電筒湊近仔細一瞧,驚喜地發現這竟然是一根大象牙。結合之前看過藤甲陰兵過道的情形,我大膽地推測,這些動物極有可能是藤甲兵所馴服的猛獸。
看來山洞之內,不光所有藤甲兵死在了這裡,連那些老虎、黑狼、花豹、大象也死在了這裡。
抬起手電往上看,無法照見洞頂,摸著下巴思考片刻,背後伸展出四條蜘蛛腿,沿著黑岩壁向上攀爬上去。
蜘蛛能爬牆說的過去吧,蜘蛛的腳(步足)上長有大量細小而堅韌的剛毛,這些剛毛非常微小且密集,就像一個個微小的鉤子,輕鬆踩著黑岩壁爬了上去。
爬到洞頂,以我的個人估算,山洞高度大概有五層樓那麼高。既然已經使用了蜘蛛腿,我便沿著山壁慢慢爬行,希望找到一處洞口,哪怕是碗口大小的洞口都好。
一路爬行半個小時,沒有發現一處洞口,不過我想到一個關鍵點,密密麻麻的藤甲兵在山洞裡死後自然腐敗變成白骨,起碼要好幾年時間,若是山洞裡沒有通風口,那些屍臭味根本揮發不出去呀。我們自從跌落到山洞以後,感覺這裡的空氣沒有什麼異味,氧氣含量也不錯,說明,說明洞內一定有出入口的。
一旦有了希望,我感覺被注入了無窮的動力,繼續沿著山壁加快了爬行的速度,不放過任何一處可能存在洞口的地方,手中的手電筒也不斷地四處照射著。
一邊爬一邊仔細觀察著山壁的每一個細微之處,期待能發現哪怕是最微小的縫隙,那都有可能是通往外界的關鍵線索。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我逐漸感到有些疲憊,但心中的信念卻依然支撐著我繼續前行。
我又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幾乎繞著半個山洞的頂部區域四處搜尋,可結果卻令人無比沮喪,沒有找到一處洞口,甚至連一絲有可能通往外界的跡象都沒有發現。每一處看似有希望的地方,湊近一看都不過是山壁上自然形成的凹凸或者是一些類似裂縫,完全沒有穿透的痕跡。
我停在一處洞頂之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心中的希望之火開始有些搖曳不定。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是否出現了錯誤,也許那良好的空氣狀況隻是一種巧合,或者有其他我們尚未理解的原因,但我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著是否還有其他我們忽略的地方或者可以嘗試的方法。不過使用傀儡蟲能力太多,我感覺身心疲憊,一個沒抓牢,直接從洞頂摔了下去,摔在地上以後悶哼兩聲便失去了知覺。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金子和胖子陪在我的身邊,身上還蓋著胖子一件上衣。
金子看到我醒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你說你瞎折騰個啥呀,老老實實等著外麵的特戰隊給山開個口子不就得了,我看你這輩子是吃不上四個菜的命。”
我不想和金子互懟,他罵什麼我都乖乖聽著,等感覺好點以後問胖子,我是怎麼回到高台這邊的。胖子跟我講,他和金子正聊得好好的,突然看到遠處一道光從天而降,還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他倆以為有好物件出現,急匆匆跑過去查看,發現我全身血淋淋地躺在骨頭架子裡麵,身上還插著好幾塊碎骨。
“哥,你傷得老慘了,我以為你必死無疑,沒想到才半個小時,你就醒過來了,快讓我瞧瞧你身上的傷勢。”說完胖子翻看著我身上原來的傷口,結果發現除了一些血漬,皮膚光滑白嫩得跟剛出生似的。
傷好以後,我不再抱有尋找洞道洞口的希望,而是用意念感應洞外的情況。張海珠他們一大早來了一批人,先是安營紮寨搭起了幾個帳篷,隨後又來了一群身著城防兵士衣服、背著設備的人。城防兵士帶來了官用炸藥雷管,找了一處山壁炸山,結果炸藥一炸,洞口沒出現,震得山上的滾石和岩壁紛紛脫落,把原來的山路都給掩埋了。
在張蘭那裡了解到,原來驚馬坡的山體是由石英岩和磁鐵礦組成,如果有人去炸山體,隻會一層一層地掉落,而不像岩石山那樣炸出一個口子。
既然炸山行不通,張海珠快速做出對策,打算用鐵錘、鋼釺等工具,用人力來敲碎岩石,勢必開鑿出一條山體洞道。可這又談何容易,人力敲碎岩石不僅進度緩慢,而且耗費的體力巨大。但此刻大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上,希望能儘快開辟出一條通道,將我們從這困境中解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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