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從房頂開始,幾個隊員架好梯子,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將那些破舊的茅草清理下來。他們動作熟練,相互配合默契,一人負責拆除,另一人則在下麵接住掉落的茅草,避免弄臟地麵。新的木頭被一根根地遞上去,隊員們仔細地搭建框架,確保穩固結實。框架搭好後,又在上麵鋪上一層厚厚的稻草,讓房頂既牢固又能保暖。
同時改建的還有四麵牆壁,兩名隊員用錘子和釘子將鬆動的木頭重新固定,那些破損嚴重的木頭則被替換成新的。還有人用新泥填補木頭之間的縫隙,讓屋子更加嚴密。
地麵的修整也在同步進行,鐵鍁鏟起凹凸不平的泥土,鋪墊上一層從河邊撿來的石子,再蓋上一層木板,讓地麵變得光滑而堅實。
窗戶的改造也不含糊,舊的窗框被拆下,換上了新的木框,因為沒有玻璃,隊員們想了個辦法,用木板製作了可活動的窗板,窗板上打了一些小孔洞,白天可以打開采光,晚上或者風雨天就關上,實用又方便。
特戰隊利索的返修著茅草屋,胖子兩肩扛著被褥快步走過來,這本是看似很尋常的事,小爽的眼神突然變了。
她猛然站起,沒有了初見她時的怯懦與殘疾,雙眼紅光閃爍,呼吸急促,好似是要瘋魔的前奏。我立刻也站了起來,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問道“小爽,你怎麼了?”
小爽沒有理會我,眼睛直勾勾盯著胖子,釋放出一種熊熊燃燒的怒氣。我知道這是胖子那裡出現了問題,扭過頭用最大的嗓音大喊“死胖子,快滾!”
胖子嚇壞了,哪裡還敢往這邊走,扛著被子一溜煙跑沒影了。
胖子跑沒影以後,小爽才漸漸恢複了理智,她一下靠在我的肩頭“哇哇”大哭了起來。
剛才的突變,讓特戰隊員們十分緊張,手裡握著的工具攥得緊緊的,張海珠也把手摸在了背後的彎刀上,做好了隨時攻擊的準備。沒想到,胖子走了以後,竟又變成了一場苦情戲。
我雙手沒有做太多動作,等小爽抽泣一會兒,我才用右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我不懂怎麼安慰女孩,像木頭一樣老實站直,等她自行平複。小爽的哭聲慢慢減弱,她抬起頭,紅腫著雙眼,神情滿是悲傷與疲憊。我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言語。小爽用衣袖擦了擦眼淚,繼續靠在我的肩頭,似乎在她心裡有著什麼非常痛苦的過往。
此時,特戰隊員們也放鬆下來,繼續手中未完的活計。
等小院修整乾淨,張海珠打手勢問我後續怎麼辦,我擺擺手讓他們先撤,剩下的事由我來解決。
隊員們收拾東西有序地離開了小院,腳步聲漸漸遠去。小爽依舊沉默著,我大著膽子,一把抱起小爽進入她的新家。
新院子用木板圍成了簡易圍牆,麵積也擴大了一倍,西邊用舊磚頭壘砌了個灶膛,東邊用木棍搭起了兩條晾衣繩。原來的木桌已經拆掉了,隊員重新打造了一張四方桌和四把椅子,方便小爽坐在外麵乾活用。
屋內規整的更加簡明,原本雜亂堆放在角落裡的雜物被清理一空,衣服、用具依舊擺放到原來位置,好讓小爽容易找到。木地板平整且不光滑,小爽走在上麵不會摔倒。靠牆放置了一個嶄新的衣櫃,散發著淡淡的木材香氣。床鋪也重新整理過,不過,沒有被褥,隊員重新鋪上了厚軟乾燥的稻草,上麵是一張研究所的墨綠薄墊子,被子是小爽原來蓋的。窗戶邊擺放著一張小巧的梳妝台,雖然簡單,卻為整個房間增添了幾分溫馨。
我把小爽抱到床上,輕輕拍拍她的肩頭,讓她安心,然後去幫她翻新被子。
小爽的被子蓋的確實有很多年頭了,被套臟的有些包漿,我拆開被套把裡麵乾癟的棉花攤開在院子裡,用多餘的木板壓上,曬一下午怎麼也能跑跑黴氣,軟化一下棉絮。
隨後,我抱著被套,拎起院裡原來的黑鐵鍋走向河邊。
河邊那裡,胖子、張海珠、特戰隊都在等待我的消息。
看他們都在,我喊胖子幫我刷鍋,我洗被套。胖子湊過來先問我“哥,那個小姑娘為啥不待見我呀?”
我把被套泡進清涼的河水裡,回應道“她應該不是不待見你,或許是某個點觸碰到了她內心的痛處。”
小爽是第一次見胖子,肯定往日無怨今日無仇,所以她針對的不一定是胖子。我一邊洗著被套,一邊思索著這個問題,到底是哪裡惹得小爽性格突變。
胖子擠出一絲憨笑“哥,你得護著我呀,我感覺有點怕那小姑娘。”
“放心,就算你倆有仇我也會站你這邊的。”我搖搖頭看向胖子,“快點刷鍋。”
胖子聽了,臉上的神情放鬆了些,“沒有鋼絲球,也沒有刷鍋鐵,咋刷鍋呀。”
我瞪了胖子一眼,指指河邊的石頭,“這麼多現成的工具不會用呀?”
胖子嘿嘿傻笑“明白。”
我倆一個洗被套,一個刷鍋,河水倒映著我倆的模樣,兩條野鯉魚順著水流往東遊去,一點也不怕人的樣子。
我看特戰隊員沒事乾,喊道“你們有擅長抓魚的沒,幫我抓兩條魚吧。”
話音剛落,隻見張海珠一個箭步上前,右手迅速抽出腰間的匕首,眼神專注而犀利。她看準時機,猛地將匕首插入水中,動作乾淨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瞬間,一條肥美的鯉魚被她穩穩地紮中。
她手臂一揚,將匕首連帶鯉魚提出水麵,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旁邊的隊員都忍不住歡呼起來,我和胖子也看呆了,不禁為她這瀟灑的身手叫好。
張海珠把魚扔到岸上,再次將匕首插入水中,如法炮製,又一條鯉魚成了我們的囊中之物。
“今晚可以加餐嘍!”胖子興奮地喊道。
“不是給你吃的!”我真是服了這個胖子,隨時都想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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