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盤坐在黑暗的虛空之中。
身後那座代表著天神殿的黑暗神宮,已經完全化作虛無,成為了過去式。
夜玄微微佝僂著身子,右手五指在虛空中無意識的撥弄著,左手手肘擱在膝蓋上,手掌撐著下巴,雙眼閉著,一臉平靜。
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他在回顧自己帝魂之後所看到的那些事情,然後與籠罩整個萬古的那盤棋做考量。
“我的回歸,是她的一步棋嗎?”
夜玄右手動作停頓。
他緩緩睜開雙眼。
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中,閃爍著深邃的幽光。
“你明明知道了我的存在,卻並未前來尋我,但又故意透露你的消息……”夜玄在虛空中自言自語。
“萬世青銅棺,是你拿走的?”
夜玄眉頭緩緩皺起。
他口中的‘你’和‘她’都是一個人————葬帝之主。
那個讓他受儘苦難折磨,讓他恨之入骨的敵人。
那種恨意刻在骨子裡。
每一次苦痛的咬牙堅持,都免不了他內心對葬帝之主的恨意增添一分。
可夜玄也仔細盤算過這一切。
為何葬帝之主會選擇拘走他的魂魄?
當年被拘走的時候,他才十一歲,甚至連少年都不算。
而在回歸之後的複盤中,他唯一的猜測就是道體。
問題就在於一個點。
葬帝之主是否知道他的本體就是道體?
這個疑問夜玄不得而知。
隻是隨著他實力一步一步恢複,以及得到的一些答案來看,夜玄有些摸不清楚這個‘敵人’的立場了。
萬世青銅棺則涉及到太多的秘密。
甚至超越了那場萬古布局。
思來想去。
或許也隻有葬帝之主才有能耐拿走此物。
可這一切的答案,都需要他去葬帝舊土走一趟才能揭曉。
另外諸如烈天帝、劍皇軒轅、戰魔洪淵等人也需要他去收屍。
哪怕對於那個地方,有著來自骨子裡的畏懼。
但終歸是要去一趟的。
“不會太久……”夜玄拍了拍手,隨後緩緩起身,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笑。
在那之前,先把目光集中在羅天大醮上吧。
就是不知道,此番他借羅天大醮清掃諸天萬界而成帝的時候,有多少雙眼睛注視著他呢……無妨。
連號稱仙古最後一尊仙帝的鴻瑤仙帝都被他拿捏了。
其他人,何足掛齒?
說來有些想幼薇了。
那天或許該說些什麼吧。
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畢竟夜玄也有自己的執念。
假使自家老爹和娘親真是鬥天神域的人,他又該如何自處?
可越是如此。
他越覺得這背後的棋局有些許超乎掌控。
這種感覺,不是很好。
但夜玄就喜歡這種一點一點掌控主權的感覺。
就像當年他一步一步擺脫葬帝之主的操縱一樣。
當夜玄一步邁出,已經重回隱玄洞天。
徐等閒已經將事情處理完畢,包括其他洞天隱藏的那些家夥。
這一次,似乎無人再能阻止羅天大醮的布施。
五色遮天布籠罩諸天萬界,似乎隻是時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