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站起身,一臉抱歉“對不起,嚇到你了。”
薑桃見她仿佛有心事,問道“怎麼了念念?睡不著嗎?你最近不是很嗜睡嗎?”
喬念下意識看了眼門口,然後搖頭說“沒什麼,我就是渴了,出來喝杯水,然後坐了會。”
她彎身拿起茶幾上的手機,又假裝打了個哈欠。
“好像又困了,我去睡了。”
喬念走進臥室。
拉開窗簾,外麵雨還在下,淅淅瀝瀝的,攪得人不得安寧。
喬念低頭看了看手機,隨後躺回床上,將手機放回床頭櫃。
其實她早早就上床入睡了,這段時間常常躺倒就睡,可今天卻輾轉難眠。
她知道自己為什麼睡不著。
因為她隻要一閉上眼,就會想到顧隋上次發病時的那一夜。
她忘不掉。
不僅忘不掉,甚至還抱有一絲妄想。
妄想著和那天夜裡一樣的顧隋會回來。
她總是控製不住去看手機,去留意門外的動靜,去想顧隋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發病?會不會來找她?
想著想著,她就睡意全無,就這樣睜著眼睛到了天亮。
當薑桃敲響她的門時,喬念眼神是恍惚的。
她慢慢起床,拉開窗簾。
外麵天陰著,但雨已經停下。
她這才意識到,天亮了,夜,已經過去。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她到底在奢望什麼?
奢望一個生著病的,腦袋不清醒的顧隋繼續給她編織一場夢嗎。
??
“都快中午了,阿隋怎麼還沒醒?以往這個時候早該醒了。”宋書憶又看了看時間,擔憂說道。
一旁鐘海鳴的父親鐘文厚安慰說“夫人,你彆擔心,顧總昨晚注射了較多劑量的鎮定劑,現在沒醒並不奇怪。”
“我怎麼能不擔心呢,哎。”
鐘文厚表情嚴肅“眼下更大的問題是他對現用的鎮定劑有了一定程度的耐藥性,長期加大劑量使用會對他身體造成負擔,看來我得想辦法給他研製新藥了。”
鐘文厚說著歎聲氣“但新藥也不能保證以後不產生耐藥性,這樣始終是杯水車薪,治標不治本。”
宋書憶聞言,看著躺在床上的顧隋,一臉的憂思。
“其實我還是建議,對他重新啟用心理疏導和藥物治療雙結合的方式。”
“你說的我也想過,但這也要他願意配合才行。而且我們以前有過失敗的經曆,我怕他會更嚴重。”宋書憶說著,自責道“這一切都怪我。”
“既然這樣,那就隻能??”鐘文厚看著宋書憶問“那位喬小姐和顧總現在怎麼樣了?為什麼她沒有在顧總身邊?”
提到喬念和顧隋,宋書憶也是一陣頭疼。
“他們倒是快訂婚了。”
“是嗎?那不是很好嗎?有了那位喬小姐,顧總的情況就能得到控製了。”鐘文厚說。
其實這也是宋書憶希望顧隋和喬念能在一起的一個重要原因。
是她的私心。
可是現在,顧隋和喬念雖然要訂婚了,但她能看出來,兩人關係並不怎麼好。
喬念顯然是不情願的。
而她明知道這樣,卻選擇視而不見。
她心中有愧,但是身為一個母親,為了顧隋,她暫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顧隋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鐘了。
他的頭又暈又重,太陽穴隱隱作痛。
這是以前醒來時少有的情況。
他抬手摁壓太陽穴,揉了片刻,下床拉開窗簾。
看見外麵依舊陰沉的天氣,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
拿手機看了眼時間,他眉頭一皺,立馬轉身進了浴室。
雷霆進來時,見他不在床上,頓時嚇了一跳。
轉而聽見浴室裡的水流聲,這才鬆口氣,敲了下門。
“顧總,您醒啦?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裡麵沒人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