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眼皮一跳,隻見管家福伯遞來一根鞭子,上麵還布有一些尖尖的的小刺。
死去的記憶瞬間攻擊著他,這玩意抽在屁股上,那可叫一個酸爽。
關鍵現代老子教育兒子都天經地義,更彆說孝比天大的古代!
那不管長不長大,該抽就抽。
高峰手持“家法”,麵無表情的道,“臨江城內,明知手段不走尋常路,為何不派人回長安告知為父一聲,你可知整個定國公府這十日承受了多少壓力?”
“再者,明明有驚世之才,卻非要藏拙,故意當一紈絝來氣老夫,簡首該打!”
高峰越說越怒。
這十九年,他差點被高陽氣的首接送走!
一旁的李氏雖然麵帶不忍,但也是挪開了目光。
高陽眼瞧門被堵死,沒了逃跑的路。
於是便照高峰所說的做,將臀部微微抬起。
高峰愣住了。
以往要揍這混小子,這小子上躥下跳,甚至不惜爬樹翻院牆躲避,哪像今日這樣痛快?
難道真轉性了,挨揍都這麼爽快了?
高峰本能察覺到了不對。
號稱謀士有三,謀人謀己謀天下,隻為謀己的毒士,就這麼輕易翹起了屁股,讓他揍?
高峰心裡湧出一抹不真實的感覺,同時,一股不妙的預感襲來。
但他下意識上前。
高陽麵帶悲愴,道“這一切都怪孩兒,實在是孩兒太怯懦了……”
“孩兒每次想光耀高家門楣的時候,都害怕弄糟折損了定國公府的麵子,會害怕父親大人的毒打,中書舍人乃女帝近臣,若能為中書舍人,勢必能成為母親大人心中的驕傲,給母親大人爭爭麵子,出去也好顯擺顯擺。”
“可孩兒居然害怕中書舍人事務繁雜,一旦做錯,又會慘遭父親毒打,主動讓給了那崔星河,父親大人,您打吧,您就抽死孩兒吧……”
“反正孩兒深感自己怯懦的性格沒救了,孩兒也不想活了。”
此言一出,高峰目瞪口呆。
一旁的李氏驟然大驚。
“陽兒,萬萬不可乾傻事啊,今日有娘在,你且放心!”
說著,李氏驟然看向高峰,聲音拔高,“夫君!”
高峰心神一顫,剛要解釋,就被憤怒的李氏打斷了。
“瞧瞧,你都把陽兒打成什麼樣了,陽兒如此怯懦,甚至主動放棄中書舍人一職,你這個當父親的難辭其咎!”
“總說不打不成器,但長安那麼多的紈絝,哪家不打,不還是一樣不成器?”
“姓高的,今日你敢打陽兒,真逼的陽兒想不開,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李氏聲音陡然提高,一雙怒眸看向高峰。
鬼知道這些年,她入宮和其他長安豪門貴婦聚會受了多少的打趣。
他兒若真是紈絝也就罷了,結果卻是被毒打,導致隻能藏拙。
這瞬間就讓李氏爆發了。
更何況高陽隱隱間,還萌生了死誌,這更讓她擔憂。
縱然是假,今天也絕不能打!
高峰吐血的心都有了。
他看了一眼高陽,又看了一眼滿臉怒意的李氏,隻覺得太冤枉了。
“夫人,這孽子在金鑾殿門口可不是這樣說的啊,不可當真啊!”
金鑾殿門口,他可是親耳聽到,這孽子分明是想勾欄聽曲,怕辱了皇家形象。
相反戶部有他坐鎮,可以混吃等死。
怎麼現在就變卦了呢?
高峰看向滿臉委屈的高陽。
一切都明白了。
難怪如此爽快的撅起了屁股!
搞了半天,這一切都是給他設下的一個局。
這孽子的最終目標是李氏!
以李氏遭受多年的委屈,甩鍋給他的毒打!
“孽子,我可是你老子,你居然給我設局?”
高峰眼睛一瞪,簡首氣炸了。
這孽子!
這孽子居然設計到他身上了!
李氏聞言,眼睛都紅了,一身怒意值更在暴漲。
“誰在百裡之外還惦記著給你送茶葉,你這個沒良心的,如此孝順的孩子都被你逼成什麼樣了?”
“甚至儘孝還需要上官大人提點,高峰,你難道不反思反思自己的問題嗎?”
“陽兒若真做傻事,我也不活了。”
說著,李氏首接轉身就走。
高峰都被罵懵了,他看了看露出滿臉無辜的高陽,又看了看離去的李氏。
“孽子,你敢設計為父,你給為父等著!”
“這事沒完!”
高峰放了一句狠話,便快速朝李氏的方向追了上去。
“夫人,等等我。”
高陽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好險,差點屁股就開花了。
要不是知道高峰是個妻管嚴,他也不會整出這一招。
但看高峰的反應,父子之間的仇更深了。
也不知道他叮囑的那句好茶珍貴,要一個人慢慢品嘗,高峰會不會聽進去。
否則就更炸了……
但他現在肯定是沒法說,否則這頓打肯定是難逃了。
罷了罷了,能躲一時是一時。
按照高峰對他的恨,估摸著這茶盒都不帶打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