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一方麵,自己可以時常去周名成墳前紀念,另一方麵,等周力小兒子上大學離家遠行後,成為了空巢老人,或許會接受自己的請求。
看見毛文娟居然出現在這裡,周力也嚇了一跳。原以為被自己拒絕後再也沒出現的毛文娟應該是離開嶽山縣了,卻沒想到一直執著守在這裡。
聽完毛文娟的講述,林方政等人都深深歎了口氣,真是個深情、固執、善良的女孩子。
周名軒也聽懂了其中曲折,呆在當場,沉默許久後說道:“原來……原來你也是當初在會所的女孩子之一……”
周名軒在毛文娟來到山城人家後,一眼就喜歡上了她,對她是百般照顧,二人都不知道對方與山塘村的關係。
當然,毛文娟在這裡隻是做一名普通服務員。姣好的麵容雖然會時不時招惹那些喝醉酒的蒼蠅,但有周名軒的周旋,都一一幫她化解了。
隻是無論周名軒如何示好,毛文娟對他的戀慕始終不作回應。這並不是吊著他,而是毛文娟確實尚未從周名成的陰影中走出來,她覺得自己是個不詳女子,也對世間男人帶有惡心、懷疑心理,不再敢輕易動心。
此時,毛文娟以為他是嫌棄了自己這不乾淨的身子,當即歉疚說道:“名軒哥,對不起,這段時間感謝你的照顧了。我知道你的心思,我配不上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周名軒想急忙解釋,卻一時支吾什麼都說不出。要說有芥蒂,倒也不一定。但初初得到這個消息,總是讓人有點難以接受。
“唉。”周力深深歎了口氣,“我之所以拒絕你的好意,是因為覺得大家都是苦命人。不要再苦下去了,忘記那些痛苦經曆,開始新的生活。你也可以找個好人嫁人,過上平常日子。可你……唉……”
毛文娟搖了搖頭:“我也想過放下這一切。可我做不到,我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如果不做點什麼,我晚上睡覺都會做噩夢。”
“周叔您也不用有什麼壓力,您要是不願意。我可以就在嶽山縣紮根三年,再好好陪陪他。絕不會來打擾您。”
“你這妹子又是何苦。”麵對這個女孩子的堅定決心,周力無奈的垂下手。
“林書記。謝謝您。”毛文娟朝林方政深深鞠了一躬,“本想當麵跟您說謝謝的,但您是國家乾部,我是個不詳又遭人非議的女人,怕到鄉政府會給您帶來不好的影響。所以一直沒敢上門,實在抱歉。”
林方政張嘴想說什麼,毛文娟繼續說道:“既然大家已經知道我在這裡了,我也不在這待了。放心,我絕不會打擾到大家的生活,隻是為自己的內心尋找一個寧靜,算是自我救贖吧。”
“你要去哪?”周名軒沉默良久後,終於開口了。
“不知道。”
“那我跟你一塊走!”周名軒抬頭看著她,表情十分堅定。
眾人都愣住了,這個周名軒雖然吊兒郎當、放蕩不羈,卻也是個癡情的主。
“算了,名軒哥,我們不合適的。”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不管!他周名成能乾的,我周名軒也能乾!”周名軒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和堅定。
“可是……”
毛文娟還要說什麼,林方政開口了。
“不用走!我給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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