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早就忘了。”
三年多時間，再次聽到熟悉的聲音，葉時晏內心泛起塵封已久的回憶。
他和她，同時考上海城戲劇學院，不同的是，沈夢雪修的是導演專業。
而他，走的是明星路子。
印象中，沈夢雪不止一次拒絕出演女一號的邀請，是一個能靠顏值吃飯的，卻偏偏選擇了導演專業，才華橫溢卻又待人真誠。
“那就好，要不然哪天舊情複燃，我可是會吃醋的哦！”
蔡茜茜靠在他懷裡嬌聲說“你知道，我這個人最討厭彆人搶我東西，尤其是跟我搶男人！”
電話開著免提，包間裡聊天的聲音，清晰傳到沈夢雪耳邊。
“陳經理，不要欺人太甚！”
“嗬嗬？”陳經理絲毫不放在心上，“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你在九美妤做了這麼久，我多少照顧你的吧？現在客人退款，投訴，我有什麼辦法？”
沈夢雪深吸一口氣，冷冷說道“要怎樣，你說！”
“彆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我還幫你安撫客人來著呢，一點都不知道知恩圖報。”
嗬嗬！知恩圖報？
陳靜怡，這個恩，記下了。
“這樣吧，我看你也不容易，發的工資，退一萬二回來吧，留點錢給你過生活，省得你又說我趕儘殺絕了。”
“要是我不還呢？”
葉時晏眉頭微皺，他當初確實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但對她的感情，也是真的。
這樣欺負沈夢雪，他做不到。
“夠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蔡茜茜身體明顯一僵，抬頭看他“你什麼意思？都分手那麼久了，還要護著她？她到底哪點好？”
她說“有錢？還是對你事業有幫助？還是床上比我厲害？”
“我說夠了！”葉時晏聲音提高幾個分貝。
“不夠！我就是看不得你這種癡情的樣子，一副舔狗樣，當初連手都沒牽到吧！”
蔡茜茜雙手用力，離開他的懷抱。
冷冷說道“男人就是賤，得到了就不珍惜，得不到的，一直當成寶！”
她轉身，看著陳靜怡命令著“讓她賠錢，我要她，流落街頭！”
蔡茜茜又盯著葉時晏“你要是敢插手，我就去跟媒體爆你的料！讓你錢途儘毀！”
“彆逼我，逼急了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瘋子！”葉時晏低聲嗬斥，不過，沒再開口說什麼。
陳靜怡拿起手機，對著話筒說“不還，你覺得九美妤老板，能開這麼大美容院，沒點後台？”
“還是說，不敢弄你？”
她赤果果的威脅著“給你三分鐘考慮，把錢轉回來，你沒事，要是不還，我相信，你會很難受的。”
沈夢雪緊緊咬著銀牙，她很清楚，這一切，都是蔡茜茜在背後搞鬼。
當然，她也聽到了葉時晏的聲音，隻是選擇性失聰罷了。
“我還！”聲音從她牙縫裡透出來。
下一秒。
沈夢雪隻能重新借出錢。
這一次，她的心，冰冷冰冷的。
冬日裡，寒風吹過她的脖頸，仿佛麻木了一般。
無論她怎麼抵禦，依舊能透進棉衣，冷的刺骨。
晚上十二點，拖著疲憊的身體，從兼職的餐廳出來。
猶豫很久，還是點開陸辰宇的微信。
這個點，他或許睡了吧。
一個人，走在清冷的街道上。
幾盞昏黃的路燈，忽明忽暗，青石人行道上，枯葉飄零。
沈夢雪鼓起勇氣，打了幾個字睡了嗎？
等了幾分鐘，微信界麵，沒有任何動靜。
果然，他睡了的。
今晚，她該去哪兒將就一宿？
這公園的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