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趕上災年,沒有辦法的阿娘隻能被他外祖父母賣給了人販子,輾轉來到邊關,又險些成為拖勒河上的一縷冤魂,也是機緣巧合,碰上薑凜的軍隊,被正好隨軍的阿爹給救了下來。
霍少宣還記得,自己的阿爹每次提到這事都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你阿娘當時瘦的不成樣子,要是我晚來一步,可就沒你這個小兔崽子了!”
然後阿娘就從灶房裡探出頭來“你有完沒完了是吧,趕緊過來幫忙生火,不然我就不給你們兩包抄手了!”
紅油抄手啊,霍少宣想想就咽口水。
隻是他現在遠在充州,彆說母親做的,連抄手都吃不上。
他鬱悶了片刻,不過很快想出了一個補償的辦法。
等到該回去的時候,和兄弟們下館子吃一頓餃子就好了。
霍少宣吃完了手上的麵餅,和正在吃的同袍們說了一聲,打算去解決一下生理需要。沒想到解決完後發覺這山路實在坑人,他轉了好幾圈也沒回到地方。
正在發蒙的霍少宣走著走著終於來到了一處高地,他登高望遠,茫然四顧間,看見了遠處山寨的模糊輪廓。
額,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霍少宣的餃子終於坐到了實處。
巧合的是,今兒禦膳房招待西洋教皇的菜品中,也有一道三鮮水餃。
教皇小心翼翼的用筷子夾起一隻圓圓胖胖的水餃,蘸了小碟中的黑糯米醋,放入嘴中,這才滿意的吃起來。
在他的對麵,玻利瓦爾正在舞刀弄叉的吃著牛排,吃了幾口後還是忍不住抱怨“怎麼大薊的牛排都一個味道。”
教皇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畢竟是客人,玻利瓦爾抱怨了幾句又開始吃起來,等到兩個人都吃完,開始品嘗大薊人嗤之以鼻的咖啡時,玻利瓦爾才轉向教皇,低聲說道“陛下,得到可靠消息,山東那邊的銀錢被克扣得非常嚴格。”
“嗯?”教皇懶懶的撩起眼皮。
玻利瓦爾繼續說“有一些人迫於生計,做起人口買賣,以販賣東方女人獲得銀子。而且已經引起了朝廷的關注,我擔心······”
教皇露出笑容“阿爾弗雷,查到什麼了嗎。”
玻利瓦爾說“查不出來——這是異教徒的劣根性,陛下,他們對於銀子總是無法抵禦。陛下,作為主神忠誠的信徒,我期待您可以為他們帶來新生。”
教皇冷冷的說“我希望你可以控製住局麵,主神也不會愛上這樣的卑鄙之人的,阿爾弗雷——如果不慎暴露的話,我不介意采用更激烈的手段。”
玻利瓦爾十分驚訝“陛下,難道您的意思是,要放棄山東嗎?”
教皇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重新嚴肅起來“阿爾弗雷,山東是個很重要的省份,但正如你所言,我們需要聖火將大薊人的靈魂淨化,才能接引他們跪到主神的寶座前,既然保不住,不如一起毀掉,將這把火生的旺一些。”
玻利瓦爾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喝起咖啡來。
就在兩個西洋人正準備好好享受一下午後的時光,侍從來報“陛下,杜大人要見您。”
“是淵藪啊,”教皇欣慰的笑了,“請他進來。”
看啊,這是出使,也是初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