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之夜,萬籟俱寂之時,瑛姑與徐長卿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朝著道宗老君山進發。此山上有兩條通往山頂之路其一乃寬敞平坦之大道;其二則為崎嶇險峻之小徑。
大路雖易行,但易為人所察知;小路則需繞經懸崖峭壁,路狹坡陡,然更為隱蔽,若稍有不慎失足墜崖,則必粉身碎骨、命喪黃泉。
瑛姑與徐長卿權衡利弊之後,認為走小道較為穩妥。畢竟若行大路,恐遭“狼狽為奸”察覺,如此非但難以救出南宮幻,反倒可能自投羅網。實則他倆多慮了,將事情想得過於複雜。
事實上,“狼狽為奸”並非在道宗,僅有南宮幻與刁綠兮二人罷了。若硬要說還有第三人存在,或許便是山中那畫眉鳥與田鼠了吧。
當然田鼠和畫眉不會威脅到瑛姑和徐長卿的安危,所以瑛姑和徐長卿不管走哪條道上山都是安全的,隻是瑛姑和徐長卿不知道而已罷了。當然他們倆都是老江湖,小心為妙才是上上之策,所以固然要把方方麵麵的事情都要考慮周到,不要到時候無力應對。
有好的計劃通常會帶來好的結果,這似乎是一種不可違背的自然法則。瑛姑和徐長卿正沿著一條陡峭且崎嶇不平的小徑艱難前行,瑛姑走在前方,徐長卿則緊隨其後。他們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謹慎,生怕一不小心滑倒或踩空。
此時正值夏日炎炎之際,山林之間充滿了各種蟲鳴聲和鳥鳴聲,此起彼伏,仿佛一場熱鬨非凡的音樂會。然而,這些聲音偶爾也會製造一些意想不到的聲響,讓人不禁心生警惕。
儘管鳥兒們的歌聲宛如天籟般美妙動人,但此刻的瑛姑並無心思欣賞樂曲。她雖身為江湖中人,但說到底仍是個柔弱女子,膽小怕黑也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在這樣漆黑寂靜的夜晚行走山路時,心中難免會有些許恐懼與緊張。
就在快要登上二重台之時,忽然間,一道黑影從樹林中急速竄出,恰好從瑛姑眼前掠過,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由於事發突然,再加上視線昏暗不清,瑛姑根本來不及看清那究竟是何物,隻覺得一陣毛骨悚然,驚恐萬分地尖叫道“有鬼啊!有鬼啊”緊接著,她便轉身緊緊抱住身後的徐長卿,身體瑟瑟發抖。
徐長卿能感受到瑛姑渾身都在顫抖,瑛姑著實嚇得不輕。徐長卿連忙用手輕拍瑛姑的肩膀以示安慰,希望打消瑛姑的恐懼心理。
徐長卿心想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鬼,那隻是一隻野山貓而已,沒想到堂堂崆峒派的掌門人瑛姑居然怕走夜路,還被一隻野山貓嚇得魂飛魄散,如果傳到江湖上真的會成為大家的笑柄。
徐長卿心裡想想是可以的,切不可以說出來,瑛姑可是個好麵子的女孩子,一旦真說出來的話瑛姑真的會生氣耍女孩子大小姐脾氣的,如此一來真夠徐長卿喝一壺的了。
瑛姑和徐長卿上了二重台後,在月光下能模模糊糊看到在平坦的二重台中央有大大小小的墳堆。那些墳堆就是道宗門下弟子的墳堆,隻是有的墳堆明顯要高大一點,在二重台最中央位置,墳堆最高的就是曆屆道宗掌門人之墓。
道宗很注重風水的,自然掌門人當然要葬在龍脈上,兩邊分彆才是其門下一般弟子的墳墓了。
要上道宗必須穿越墳地,瑛姑看見大大小小的土包,心中直打寒顫,連腿都軟了。徐長卿很明白,雖然瑛姑是大名鼎鼎的崆峒派掌門人,但怎麼說也是個桃李年華的女孩子,膽小和怕走夜路也是情有可原的,
於是徐長卿就給瑛姑打氣壯膽道“瑛姑,不怕,我們大活人難倒還怕那些高低不平的土堆嘛!”
“你說得輕巧,我能不怕嘛,人家是女孩子耶!”
“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你一個威震天下的崆峒派掌門人也怕幾個土堆啊!哈哈哈……其實人死如燈滅的,有什麼好怕的嘛!”徐長卿有點調侃瑛姑地說道。
瑛姑心情波瀾起伏的,在皎潔的月光下,怎麼也不敢多看一眼那些有點婆娑的土堆,於是緊緊的挨著徐長卿,還一隻手緊緊抓住徐長卿的手臂不放,好像邁出一步都很困難似的。
“徐大哥,你就不要嚇唬我了嘛,快走快走……”
當徐長卿經過一個壘得最高的墳堆時,在蒼白的月光下發現墳堆前麵有燒過草紙的痕跡,雖然在月光下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很明顯在最近有人來上香,因為這一發現引起了徐長卿的好奇
“等等,等等,瑛姑你看看,你看看,這裡是不是有人來過上香,痕跡看上去不久……”
“我不要看,不要看,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吧,我好怕……”
“不不不,瑛姑,你想啊,三天前剛剛下過一場大雨的,如果是下雨之前來上的香,草紙肯定會被大雨淋濕浸泡,那樣的話應該看不到草紙的影子了,問題是你看草紙燒過的灰都還很好的,明顯就沒有被雨水浸泡過的。”
徐長卿細細的分析也引起了瑛姑的注意,瑛姑覺得有道理,於是追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最近一兩天有人來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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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肯定在最近一兩天來過人的”徐長卿還蹲下身用手指輕輕拈了一點草紙灰燼細細感受,
“真的嗎?”
“瑛姑你想哈,如果在最近幾天有人來上墳的,那到底是誰呢?可問題是道宗現在已經沒有人了啊,基本被江湖人士殺害殆儘的,麼還會有人來上香呢,真是怪哉怪哉……”徐長卿自言自語地說道,一邊說一邊自答。
“徐大哥,會不會是清泉子回來的啊?”瑛姑有點異想天開地說。
“不會不會的,清泉子我請他都不願意回來,怎麼會回來啊,再說又怎麼能走在我前麵先回來呢,說不通的啊!”
“也是哈,不應該走在你前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