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為奸到處殺人放火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多少大好河山變成一片焦土與屍骸蔽野,可一千多裡之外的京城——豐都城卻依然歌舞升平燈紅酒綠鱗次櫛比。
豐都城自古就有不夜城之美譽。
就剛剛一個火樹銀花,街市如晝,流光溢彩,燈紅酒綠的夜晚過去,新的一天又來了。天還蒙蒙亮,整個豐都城大街小巷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人聲鼎沸,熱鬨非凡。不說最繁華的街道,單單那數以千計的巷子真讓人八街九陌,分不清東西南北裡裡外外啊!
街道上,小販的吆喝聲,鬥蛐蛐的蛐蛐聲,寶馬香車的嘶叫聲,大小孩提的哭鬨聲,犬吠聲,鳥兒歌唱聲,聲聲混合猶如一曲醉人的歌,好不熱鬨非凡。
豐都城的城門都是準時開放的,就是為了方便進出城的人。但是守城門也是個苦力活,還必須維持社會治安,自然如此重要的擔子就落在了巡防營的肩膀上。
以前,守城門的兵士經常刁蠻百姓的,但是自從唐弼章當了巡防營的指揮使擁有節製大權後,經過整頓,士兵們也客氣了許多,除非為了安全需要檢查外,一般不會刁蠻百姓了。
唐弼章雖然不是軍人出身,但是治軍是嚴格的,有時候不但自己上街巡邏,那更不要說副節製了。
城門剛剛打開,一個叫花子樣的人從遠處跌跌撞撞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或許是因為人們怕惹麻煩,都繞著他走,如果不小心,身子一碰的話,萬一人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是要惹官司的啊。
叫花子慢慢走進城門,來到一個士兵麵前,張大嘴巴想說什麼可什麼也說不出來。士兵一看,原來是個啞巴叫花子,一把把叫花子推開罵罵咧咧地道“真倒黴,大清早的遇上個討飯的神經病,還是個啞巴……”
可叫花子啞巴又去抓另外一個士兵,也被一把推開,沒好氣地道“去去去……好臭好臭,大熱天的不洗澡,去去去……”
叫花子啞巴本想得到守城士兵的幫助,卻都被拒絕了,或許是因為他的一身衣衫襤褸、捉襟見肘、衣不蔽體的緣故吧,士兵們都不待見。對於這樣的人,守城門的士兵也見怪不怪了,大多驅散即可,不必理會。
更主要的是叫花子啞巴不說話,誰知道他是乾什麼的啊,自然就沒有人理會的了。因為叫花子啞巴身著打扮太可笑的緣故把,眾士兵圍在一起取笑,沒想到副節製來巡城剛好碰見士兵不好好站崗,便大聲嗬斥道。
“乾什麼?不好好站崗?”
士兵們一看,副節製來了,慌忙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站立得規規矩矩的。正當副節製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叫花子啞巴居然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副節製的大腿,驚得士兵們毛孔都豎了起來。
真是膽肥啊,膽敢找巡防營的副節製的麻煩。
有人膽敢衝撞自己,副節製火冒三丈,轉身正要準備罵人,卻一看驚得嘴巴都合不攏。原來,坐在地上抱住副節製不讓走的居然是虎賁營的副將。因為他們之前一起共事,熟悉的很,但是讓副節製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大名鼎鼎的虎賁營副將居然混得如此淒慘。
“將軍,你怎麼變成如此狼狽啊,你不在西北虎賁營做副將嘛,怎麼在這裡啊?”副節製驚訝的連續問道,然後慌忙去攙扶叫花子啞巴。
可叫花子啞巴一直“哇哇哇”地想說什麼,然後不停地用手指自己的嘴,最後好不容易出說出“水……水……水……。”
此時,副節製出明白,副將是需喝水,於是馬上命人取來水袋,副將一把奪過水袋如饑似渴鯨吸牛飲起來。眾人看見副將如灌水一樣喝水,驚得大家驚訝不已。
或許是太長時間沒有喝水進食了,副將一連把幾個水袋都一飲而儘。本來,副將還想喝的,可副節製卻不讓,因為他明白,長時間沒有進水進食的情況下,不易暴飲暴食,所以也就沒有給副將水。
但是副節製一直說道“將軍,慢點喝……將軍,慢點喝……”
為了趕路,喝水的時間都沒有,嗓子都冒煙了,自然什麼話都說不出的,也難怪一開始守城士兵把他當叫花子了!
差不多一盞茶的工夫,副將才活了過來,然後著急的對副節製說道“快……快……快帶我去見唐弼章唐大人,有重大軍情稟報。”
“現在恐怕不行啊,將軍,因為唐大人現在正在上朝呢,要不您等等,唐大人下朝了我帶您去見他可好?”副節製客氣地道。
巡防營的副節製跟虎賁營的副將比,級彆是要低點,也難怪副節製說話如此客氣的呢!
“不能等了,重大軍事,那直接帶我去見陛下吧,快啊,不要等了,來不及了……”副將從地上站起來快步往城內走去。
“將軍——將軍——”
副節製一直跟在副將身後,因為他知道,華景殿不是人人都可以去的,必須要四品以上官員,並且還得得到皇帝陛下的準許才可進入,雖然副將級彆是可以直接覲見皇帝陛下的,但是副將現在的樣子,那豈不是褻瀆皇威嘛,搞得不好會惹來殺身之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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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將軍——你慢點,現在陛下和大人們正在商議國家大事,你不能進去的啊。”副節製著急勸說道。
“本是想先稟報唐大人的,既然唐大人正在上朝,那就直接上報陛下吧!免得耽誤時辰。可能你還不知道啊,虎賁營完了,虎賁營完了……”副將邊說邊風風火火的趕路,完全不理會副節製的提醒。
副將把話也不說清楚,搞得副節製一頭霧水不知所措,可心中明了肯定是發生大事情了,不然副將不會如此著急。
“將軍,什麼完啦,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啊?”
“以後給你慢慢說吧,先覲見陛下,快……快快……十萬火急!”副將堅持,而副節製也不敢直接阻攔,於是就這樣一路小跑來到華景殿。
而此時的華景殿內,文武大臣們都規規矩矩的站立在朝堂之上,而太子卻坐在一把檀香木椅上,排序在最前麵,再後是清河親王和其他一品大臣,反正坐次都是十分考究的。
皇帝陛下南宮客正和文武大臣們一起商議漕運方麵的事,突然,華景殿外一陣吵雜,而且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如此大聲,打擾了皇帝陛下說話,頓時臉色都變了,嚇得安仕全汗不敢出。
“安仕全去看看,外麵何人大聲喧嘩啊!”
“陛下恕罪,都是老奴沒有調教好下麵的人,打擾陛下了,望陛下賜罪。”安仕全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請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