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竊竊私語神神秘秘躡足附耳,引起了安仕全安插在身邊的臥底警覺,彎著腰走著貓步,悄悄地靠近,附耳在窗戶上,可怎麼也聽不清楚。
皇後娘娘害怕隔牆有耳,泄露了機密,把方法交代清楚後,故意假裝大聲訓斥地道“以後不可再飲酒了,聽到了沒有,如再飲,謹防你父皇責罰……本宮也不會輕饒,定嚴加治罪……”
“知道啦,知道啦…母後,兒臣謹記在心,以後再也不敢了。”太子也裝模作樣地配合大聲回敬道。
“聽話就好,聽話就好,時辰不早了,母後乏了,你去吧!”皇後娘娘再次大聲地說,然後壓低聲音繼續補充道“切記,不可忘了,按照母後說的去做!”
商議完畢,太子酒也醒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向皇後娘娘施禮後便轉身退出椒房殿。而安仕全的臥底什麼也沒有聽到,誤以為皇後娘娘真的在訓斥太子,搖搖頭,心想“爛泥扶不上牆,哼……”
太子出椒房殿後,大搖大擺地回到監國太子宮殿歇息了,但是母後所交代的事情卻是真的銘記在心,不敢忘記,並且也是他想弄清楚發生如此多蹊蹺之事。
第二天,一大早,太子也不召見大臣們商議國家大事,反而得寸進尺的喝起了還魂酒,而身邊的宮女丫鬟都勸說太子,可太子就是不聽執意要喝,公公宮女們也沒有辦法,隻好擅自在酒裡麵加了水,然後給端上。
往酒裡麵加水,那隻是一個巧合,是因為公公和宮女們的個人行為。之前得到皇後娘娘的訓誡時,要求大家要想辦法節製太子飲酒,所以膽大包天的在酒裡加了水。當太子嘗第一口的時候,就發現了酒裡麵摻了水。皇宮的禦酒怎麼會如此難喝,太子就來個順水推舟將計就計,假裝不知道,依然暴飲一番,弄得大家不得安寧。
太子喝的酒都是加水了的,少了杜康的烈性,為了讓自己更像醉鬼,確實咬牙喝了不少。之後太子借酒耍酒瘋,開始了他史詩級的表演。
沒想到還真的蒙了所有人,下麵的宮女丫鬟和小太監們,以為太子是真的醉酒了,而太子又拿著寶劍,一邊吟詩一邊舞劍,誰也不敢靠近。
太子一手提酒缸,一手提寶劍,莽莽撞撞在宮裡耍起酒瘋。宮女們怕擔責任,也向皇後娘娘報告了,可皇後娘娘並沒有前往製止,隻是在眾人麵前臭罵一通,然後說些氣話。
“如此不爭氣,本宮也管不了……也懶得管,隨他去吧……”
皇後娘娘都如是說,下麵的人也無奈,更不敢管了。而太子膽子越來越大,在宮裡顫顫巍巍跌跌撞撞的到處走,還一邊飲酒一邊舞劍,再來一段“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表演得還真逼真,眾人隻好跟著太子,但是都保持距離,誰也不敢上前阻止。都知道,太子的脾氣,如果真的惹怒了,小名就不保了,誰會拿命去開玩笑的呢!
也不知道怎麼了,太子進入了後宮,一路上高歌一路上跌跌撞撞地,然後就來到了貴妃娘娘的萬福宮門前。萬福宮的宮女們,大老遠地就看見太子如夢如醉的樣子,手中還握著一把寶劍,在那裡尬舞,逗得眾人一陣哄堂大笑。
大家以為隻是醉酒鬨鬨就算了,是不敢進萬福宮的,因為萬福宮是貴妃娘娘的寢宮,並且皇帝陛下一直住在裡麵。所以大家都沒有警覺,隻是把他真當醉鬼了。
太子搖搖晃晃地來到萬福宮門前停下了,朦朧著眼睛一看是萬福宮,然後迷迷糊糊失態地說道“萬福宮……哈哈哈……哈哈哈……”說完太子提起壇子又大口喝了幾口,再次豪氣衝天地舞起劍來。
因為外麵鬨哄哄的,也不知道所為何事,安仕全氣衝衝地出來看是什麼情況,本來是想懲戒不懂規矩者,可一看原來是太子,手中還提著劍,借酒舞劍。太子手中的劍,劍氣如同被賦予了生命般,環繞他周身自在遊走。帶起衣袂翩躚,頃刻間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仿若這般舞劍,他就欲乘風歸去一般。足不沾塵,輕若遊雲。眾人遠遠地看著,隻覺得如朝霞一不小心飄落了凡塵。
太子如此之舞姿,安仕全搖搖頭深感自愧不如,內心更有幾分看不起。因為在安仕全的心中,太子就是一個不學無術如地痞流氓無異,從骨子裡看不起。但是他舞劍的舞姿步伐自慚形穢。
“真是無可救藥,無可救藥……”安仕全再次搖搖頭,不屑一顧。
可劍在太子手中飄逸,劍若霜雪,周身銀輝。雖是長劍如芒,氣貫長虹的勢態,卻是絲毫無損他醉如爛泥般的身軀。就像是最安謐的一湖水,清風拂過的刹那,卻隻是愈發的清姿卓然,風月靜好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絳唇珠袖兩寂寞,晚有弟子傳芬芳。臨潁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揚揚。與餘問答既有以,感時撫事增惋傷。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孫劍器初第一。五十年間似反掌,風塵澒洞昏王室。梨園子弟散如煙,女樂餘姿映寒日。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塘石城草蕭瑟。玳筵急管曲複終,樂極哀來月東出。老夫不知其所往,足繭荒山轉愁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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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邊變舞劍,還一邊高歌,突然太子來到安仕全麵前,婆娑著眼睛假裝醉酒的樣子,安仕全聞到他滿身酒氣,有點受不了,差一點吐了,慌忙用手捂住嘴。
“哈哈哈……哈哈哈……這老頭的銀發好玩……哈哈哈……”
太子一邊撫摸著安仕全的銀發,一邊詭笑道。此時安仕全實在看不下去了,便不滿地說道“太子太子您醒醒……醒醒……怎麼一大早就喝成這個樣子啊!”
“怎麼,本太子不可以喝……喝酒……嗬嗬嗬……嗬嗬嗬……整個皇宮都……都是本太子家……家的,喝酒怎麼啦!你……你是誰……啊!”太子裝瘋賣傻的樣子還真的把安仕全給蒙騙過去了。
“太子,太子,不鬨了,回宮去吧,老奴是安仕全。”
安仕全一邊扶著太子,一邊把太子往監國太子宮殿方向推,可太子力大無比,怎麼也不動,反而還往前走步步緊逼。
“安仕全……嗬嗬嗬……嗬嗬嗬……原來你就是安……安仕全……”太子吞吞吐吐迷迷糊糊地,說話都說不明。突然,太子好像明白了什麼一樣,愣了片刻。“那你說,你是安……安仕全,父……父皇……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