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扶,若。
是時候和暗衛聯係了。
夜深了,今夜的月亮特彆圓,星星也很多。
一顆藍色的星星墜在夜空中,忽明忽暗。
“主子,屬下救駕來遲,請主子責罰。”
“免。”墨衡擺手,暗衛立即起了身。
“獨狼,最近朝堂上如何?”
獨狼低頭稟報“主子下落不明,聖上震怒,命三皇子著人尋找主子的下落,聖上前去因檀寺為主子祈福,諸臣皆為聖上愛子之心感動不已。”
墨衡勾了勾唇,卻是冷笑。
“還有呢?”
獨狼頓了頓“李大將軍與金國一仗,金國大勝,死了很多將士,聖上……”
墨衡打斷了獨狼“你說金國大勝,邊關死了很多將士?”
“是,死了很多。”獨狼還在等墨衡繼續問下去,墨衡卻沒再問了。
當今聖上有七子,他排第七,是墨鬱風醉酒時寵幸一宮人所生下來的孩子。
那宮人在他一出世時便被一條白綾要了性命,從此他隻有一個母親,當今母儀天下的皇後。
皇後膝下有二子一女,一子為她誕下的二皇子,即當今太子。
一女亦是她所生,是當今長公主,隻有他是寄養在皇後膝下的,可有可無的七皇子。
他在時無人在意,他死了倒是成了眾人彰顯自己美好品德的工具。
他的父親啊,兄弟啊……嗬。
獨狼帶來的消息裡,最有用的當屬邊關死了許多將士。
墨衡心裡突然有了一個不該有的念頭,死了那麼多人,裡麵會不會有宋扶若的丈夫呢?
念頭在心底落下的下一刻。
墨衡覺得。
他肯定是瘋了!
金國軍營內。
桌上的東西悉數被靖瑤掃落到地上,她怒道“你們這些無能的醫士,一個個都診斷不出來千帆到底得了什麼病,你們治什麼病,醫什麼人,都給本公滾回家養豬去!”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眾醫官紛紛下跪求饒。
“公主……”
沈漸青捂著左胸,蒼白的臉色給他的容顏增添了一分脆弱的破碎感,讓靖瑤看得心都快化了。
她撫著沈漸青的臉龐,心疼地道“怎麼了怎麼了?是胸口又痛了嗎?很疼嗎?要不要緊?”
自沈漸青說自己失憶起,他的心口處就一陣一陣地疼,從白日疼到夜晚,時刻不停歇。
他覺也睡不好,飯也吃不下,心口的疼痛折磨得他寢食難安。
靖誠一把掀開營帳走進軍營,看著跪了一地的醫官,他憤怒道“靖瑤,你為了這個男人,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
靖誠一個個扶起地上的醫官,一個個給他們賠禮道歉。
在大周和金國打仗期間,醫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即使靖瑤是金國的公主,也不能這麼糟踐這些醫官。
醫士們一旦寒心,後勤治療跟不上,如何打仗,又如何打下勝仗?
靖瑤嬌橫道“他們無能,還不許我懲罰他們嗎?連一個小病都治不好,那我們留著他們有何用!”
“就是因為他是嗎?”靖誠三兩步走到床前,像拎雞崽兒似的拎起了沈漸青,“我看他死了你還會不會這麼瘋!”
靖誠掐住沈漸青的喉嚨,沈漸青的臉很快由白轉紫,他本就心口痛,如今呼吸不暢更是雪上加霜。
“公主……救……”
靖瑤看著沈漸青真的要死了,哭著央求靖誠“阿哥阿哥,我不鬨了,我不鬨了,你放了他,你彆殺了他,我真的不鬨了!”
靖誠還是第一次見靖瑤在他麵前哭,他心下不忍,一把甩開沈漸青,怒氣衝衝離開了靖瑤的軍營。
靖瑤一把抱住直翻白眼的沈漸青“千帆,千帆,你還好嗎?你不要死,你千萬不能死啊……”
沈漸青已經喘回氣來了,但心口的疼痛絲毫沒有減輕。
他神智不清地想,他的身子從來都是康健的,為何在他說了自己失憶之後,心口便痛了起來?
難道……難道是他臨行之前,跟扶若發的誓言生效了嗎?
不,他不相信,隻是一個誓言而已,如若每一個誓言都生效,那世上會死多少負心漢!